紫衣人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阴测测地说道:“我是说别看你现在在栖灵大陆来去自如,其实暗地里盯着你的人可不少,浮光剑主可是个香饽饽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撕碎了呢。”

边关月表情一言难尽,很真诚建议道:“你说话能不啊呢啊呢的吗?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虚回舟虽然经常变来变去用不同的身体,但他的审美偏好非常固定,面如冠玉的男修身体,声音也很温柔磁性,慢条斯理说话的时候无比斯文,这幅样子走出去绝对能骗到不少人。

可惜在边关月眼里做作极了,从小到大她就看不惯这种装腔拿调的阴险小人,说话棉里带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着就想一剑攮过去。

“……愚不可及。”说着,紫衣人勾了勾唇角,身形瞬间干瘪下去,变成一张人皮落在地上。

边关月看得非常恶心,第一时间去捂住纪逐月的眼睛,才去随手抹去地上的人皮,黑着脸说道:“真不讲究。”

纪逐月的睫毛在边关月掌心里眨啊眨,痒意直往边关月心里钻,她一时间心猿意马,抱住纪逐月的腰,把自己大半的重要都压在对方身上,小声商量,“亲一个?”

纪逐月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就算茶馆环境再清幽,人再少,也不是没有人的。

“没事,他们看不到。”

早在紫衣人过来之前这里就被边关月步下了结界。

“嗯。”

“真乖。”边关月捧着纪逐月的脸,专注地欣赏着,喟叹一声,才用力深吻上去。

直到把自己的情绪都亲没了,边关月才舍得松开纪逐月。

果不其然纪逐月的嘴唇有有些肿,也不知道一个元婴修士的身体怎么那么敏感,随随便便就留下了印子。

纪逐月动情的模样实在招人,边关月意犹未尽,又要凑过去,被纪逐月用手挡住,“说正事。”

听到纪逐月不自觉娇嗔的语气,边关月默默咽了咽口水,色欲熏心之下什么都忘了,“行吧……对了,什么正事?”

纪逐月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虚回舟刚刚所言。”

边关月换了个坐姿,不屑地上扬嘴角,“听着很有道理,实际上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他到底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不过最有意思的是他这个鼎宝商行少主名不属实。”

“在说完祭品和器物四个字后,他的气息出现紊乱;在说我不该出现以后,他借用的躯体迅速老化。”纪逐月补充说道。

边关月嘻嘻哈哈地说道:“你用词好严谨啊。”

纪逐月无奈地看着她,清冽的眸子盛满浅浅一层的笑意。

边关月正经起来,如果她不来回摩挲纪逐月的手腕就更有说服力了。

“这说明我被某些岁数大的老不死盯上了。”边关月有些不能理解,“在我被废逃亡西域的路上不是最好的时机吗?虚回舟在鼎宝商行里不是少主吗?为何过得那么惨?说几个词就要舍弃一个分身。”

这里面有太多的谜团了。

边关月直觉鼎宝商行不对劲,从一开始的感官就不好,所以想要试探一下,结果成功是成功了,疑问反而更多,线团杂乱无序地缠绕在一起,就是找不到那个线头。

还有纪逐月,什么蛟不该出现在她身边?怎么,她认识什么人、交到了什么朋友还得和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报备?想得倒挺美。

边关月摸了摸光洁细腻的下巴,“还有,虚回舟说他信命,他是在暗示我什么?”

纪逐月垂眸,目光落在边关月的手上,眼里的疑惑非常明显。

——边关月摸的是纪逐月的下巴。

“嘿嘿。”边关月大言不惭地说道,“思考的时候需要动作辅助一下。”

纪逐月没和她计较,握住她的手,语调轻轻,却庄严地像是诵读被天道见证的契约,“不管我的出现是否恰当,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一起同流合污,一起举世皆敌。”

她实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所以只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让边关月知道她的心意和决心。

边关月安抚地亲了亲她的乖乖,“我知道的,听我说。”

“好。”

“我信我的朋友、信我自己、信我手里的剑、信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却唯独不信命,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和能不能。”边关月满不在意地笑了笑,眉眼凌厉,那张漂亮脸上满是邪气凛然,唯有看向纪逐月的时候多了些温情,“要真按刚刚那个紫皮茄子的说法,那你岂不是我的变数?”

纪逐月眸光软软地看向边关月,喃喃地重复道:“变数?”

“是的,我的变数姐姐。”

境界上边关月比纪逐月高,但在年岁上两人相差不多,但边关月喊纪逐月一声姐姐还是可以的。

纪逐月呼吸一滞,偏头不去看她,却把自己通红的暴露出来。

边关月闷声失笑,爱怜地亲了又亲,才把心底那股痒意给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