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摇了摇头,感叹说道:“真是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徒劳一场空啊。”

边关月嘴角抽了抽,画虎不成反类犬,紫衣人这幅摇头晃脑的阴险做派到底是在学谁!

她心下沉了沉,从始至终她都觉得紫衣人有种不紧不慢的悠闲感,又不像是在拖延时间,反倒像是野兽捕捉到了猎物,在吃之前还要摆弄猎物。

如果紫衣人就是虚回舟,那么他可能已经猜出来是谁策划的这场抢劫案。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紫衣人还那么悠哉悠哉的堵住门口,而不是揭露她的身份?

算上这一次,边关月已经和紫衣人见了四面,虽然紫衣人上蹦下跳,但给边关月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可紫衣人身上的恶意浓郁到近乎实质。

很快边关月就没有时间去猜测紫衣人的用意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比之前边一自曝更大的轰鸣声响起了,就连拍卖场也跟着震了震。

也没什么,就是拿了姜偃几个作废了的阵盘,变废为宝,改造一番,就成了相互排斥的炸药包,只要轻轻拨动一下,就能变成比天雷珠更劲爆的东西,非常的带劲。

刚好姜偃有几个练手废了的傀儡,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拍卖场这里,傀儡们发了疯似的朝着鼎宝商行的地下房间冲刺过去,然后直接和鼎宝商行同归于尽。

紫衣人脸色一变,脸色沉郁阴鸷,轻飘飘地扫了边关月所在的位子一眼,然后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边关月摸了摸下巴,顺势起身,和纪逐月一起顺着人流赶紧往外走。

既然堵门的人走了,那他们也该跟着走了。

路上,边关月和纪逐月一边泯灭自己的气息,一边该换身形和面容,甚至还费了大力气焚烧了她们路过地方的时空,就是怕有人回溯时空。

直到彻底安全的时候,纪逐月才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紫皮茄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对我满怀恶意,每次出现的方式又是雷声大雨点小,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他来杀我?”

说完这句话,边关月顿了顿,然后点了点下巴,狐疑不定地说道:“不会真的有人逼着他来杀我吧?也不对,紫皮茄子对我的恶意不是假的,可能是他比较废物,对我造不成伤害?”

纪逐月点头,“是你比较厉害。”

边关月一下子笑开了,也不管什么紫皮茄子还是绿皮茄子,她得瑟地搂住纪逐月,“你应该说是边边比较厉害。”

“你会更高兴吗?”纪逐月认真地看着边关月的侧脸。

边关月压了压嘴角,实在压不下去,她也就放弃了,答非所问地说道:“你很想让我高兴吗?”

“很想。”

边关月转头看她:“我会很高兴,因为纪纪对于我来说就是特殊的,看到你这个人,我就很高兴。”

纪逐月默默红了耳垂,点点头,走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也是。”

要不是边关月的注意力时刻放在她身上,她都不一定能听得清她说的什么。

没过多时,琨姣和姜偃就见到她俩脸色红润,十指相扣,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回来了。

不像是参加了一场有惊无险点拍卖会,倒像是刚约会完回来,满脸的春心荡漾。

嗯,后面这四个字是琨姣默默在心里给她们俩加上去的。

实在太过分了,她和姜偃在这里提心吊胆地等着,时刻准备着去鼎宝商行去抢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结果呢?

这俩人一个看着比一个悠闲自在,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琨姣不知道姜偃看着是什么心情,反正她是哪哪都看不顺眼,不为什么,就莫名觉得这俩人为老不尊。

“……这还有未成年的小崽子呢,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平时边关月喊仨小的小崽子的时候,琨姣反对的声音最大,现在为了自己的眼睛,不得不自称自己为小崽子。

只能说,蛟的底线和人一样,都是极为灵活的。

边关月瞥她一眼:“这不是把你当成自己人……自己蛟了嘛。”

琨姣忍气吞声:“老师您说得对。”

别以为她没看过来,边关月看过来打那一眼分明是警告的眼神。

“行了,别说这没用的了。”边关月拍拍手,“让我看看咱们的战利品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抢一堆废纸,不是灵石不是天材地宝,一时间还挺稀奇。

边关月转念又一想,不能嫌弃,好歹是那么艰苦卓绝抢来的呢。

“我觉得以我的运气,我们一定会有所收获,揪住鼎宝商行的小辫子!”

在边关月和纪逐月还被紫衣人扣在拍卖场的时候,边二边三就被姜偃回收了。

姜偃没说话,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账本文书堆满了整件屋子,带起一大片灰尘,纸张独有的腐朽苦闷味道瞬间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