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声,宁钰坐起身梳洗打扮。她一路小心谨慎的避开旁人耳目,走到王府后墙。树枝踩碎的声响传来,她心下一惊,险些从墙头摔落。

下一秒,一只斑点猫步态优雅,从容走过。宁钰嘴角微勾,翻身下墙,她拍了拍身上尘土,走出巷子。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人转身跑向书房。

清早的晨露中,街上偶有行人。宁钰打着哈欠,自一老头手中买下一匹黑马,扔下散碎银两。此刻骑马去拦截请命书,时间正好。

黑马嘶鸣,崩腾向前,奈何一蹦一蹦,颠的宁钰简直要被甩下马。宁钰勒紧缰绳,企图停下,那马反而跑的更快,一路疾驰。

片刻后,宫闷出现在眼前。宁钰骑马路过宫门,在不远处的一侧守候。将军府,处在宫门的南方,所以送折子那人必然会走此条路线。

“吁!”宁钰高声喊,那马蹦跳的更欢畅。宁钰皱眉,伸手勒紧缰绳,指使这马冲向旁边的一棵大树。马嘶鸣向前,宁钰在两相碰撞那点时间调转马头。

黑马擦着树干而过,因着急转弯而减缓速度。宁钰的双脚踮在马镫上,一手勒紧缰绳,一手攀在树上。足尖微点,她站在马上,双手扶在树上。

身下那马却是不管不顾,乐颠颠的继续往前,宁钰双臂环抱着树,淡然看那马奔向远方。下一秒,她下树,坐在树下一角等待。

远处有一人骑着白马赶来,宁钰眼见那人熟悉,慌忙走到路中间拦截。“吁,王妃,您怎么在此?”

“我啊——”宁钰解释,故意拖长声音。送折子的人点头,正欲再言,就被跃起的宁钰一记手刀敲晕在马上。那人歪过头瞥了她一眼,眼神游离,下一秒瘫软了身子。

宁钰自他怀中找出折子和印章,果见爹爹请求上战场的内容。她拿出一只眉笔,正欲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见远处一队人马奔来,气势汹汹。

那是!王府的侍卫服饰!宁钰皱眉,低声道:“对不住,得罪。”她将那人搀扶下马,放倒在树下,随即脚踩马镫,翻身上马。

“驾!”宁钰挥鞭,身后卫队狂奔,似乎快要追上了。宁钰自兜里掏出银锭,手挥马鞭,将一路铺子掀翻。

“啊!我的铺子啊,你是谁!我要——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宁钰将银锭扔在那些店主的怀里,趋马狂奔。

回身一眼,就见卫队停止了脚步。下一秒,宫门出现在眼前。宁钰下马,掏出折子和眉笔。在数十个守卫的围观下,宁钰用宫墙做桌,用眉笔做狼毫。

她站在墙前,一手将折子抵在墙上,一手执眉笔艰难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位姑娘,您这是?”宁钰将折子合拢,长舒一口气:“方才得到将军的新消息,此刻补上。”

守卫长听闻是将军的折子肃然起敬,远处王府追兵已至,宁钰将折子与印章递给守卫长。墨离上前被拦截,拿出一枚王府令牌。

“慢着!”“好了,身份确认无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宁钰微微一笑,将印章放回袖中。

墨离长叹一声,王妃到底想要做什么啊,跟着王妃简直是要夭寿。

“王妃,请回府。”宁钰眼见那人将折子传送入内,嘴角轻勾。一旁的守卫长大惊失色:“我等眼拙,竟不知是王妃大驾。”

“无妨,请起。墨离,我还有些事需要办。”

墨离闻言跪倒在地,低声道:“请王妃回府。”浩浩荡荡一群侍卫跪倒一地,宁钰只得屈从,吩咐道:“既然如此我且回去,墨离,方才我将一人打晕,你派人扶他回将军府,告诉将军,我已将折子送到请他不必担心。”

“喏。”墨离一时竟摸不透她想做什么,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