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孜然羊排的黄女士:“?”

正在吃松仁玉米的方父:“?”

方度秋:……

姜嵘远一鼓作气:“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儿媳妇不能多言,尽职尽责的伺候好来方府的每一位客人,给足方府脸面,不插言不多语不揭短!”

对面的坐着的堂弟和叔婶:“?”

姜嵘远的语气愈发高昂,“作为方府的儿媳妇,要时刻保持尊重公婆与丈夫的思想,照办公婆与丈夫说的话,说一不二,不带半点犹豫与怨言,丈夫就是自己的天!”

尾音太高,天字都喊劈了。

姜嵘远背诵完毕,心满意足地闭上嘴,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水润润嗓子。

黄女士和方父同时向方度秋投来谴责的目光,“你怎么能这么欺负霍阿姨孩子?!!”

方度秋:“……”,一转头,姜嵘远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满脸都写着“求表扬”。

方度秋捏着筷子的手都感觉开始颤抖了。

他好像那个黑煤窑里压榨劳苦百姓的黑心老板。

半晌餐桌上没一个人说话。

姜嵘远这一段贯口,镇退了一切牛鬼蛇神!

三婶出来结结巴巴地打圆场:“什么伺候不伺候,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讲究这个,你们小两口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

开玩笑,她家老大正要和oga相亲,这一段话传出去,她家孩子别想娶到老婆了。

几个堂弟附和着点头,“啊对……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鸿门宴在姜嵘远超常发挥下,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方爸和方妈对姜嵘远的满意程度直升到了满格。

吃完饭两人告辞,临行前方父给了姜嵘远一个缠着红绸带的木匣子,黄女士不仅塞了一个红包,还塞了一个小礼盒。

姜嵘远用眼神询问方度秋:“?”

方度秋示意姜嵘远收下,姜嵘远喜滋滋装进了口袋里,感谢道:“谢谢叔叔阿姨。”

方父点头,“好孩子,不用谢,结婚了以后就一起好好过日子。”黄语蓉拉着他乐,“下次见面就该改口了,行了,路上小心,回去吧。”

姜嵘远冲二老挥挥手,哼着歌连蹦带跳地上车走了。

坐在车上,姜嵘远还咂吧着嘴回味,感慨,“真是荡气回肠的一天啊!”

方度秋捏住他的耳朵,“你今天玩得很开心啊?”

姜嵘远谦虚地总结:“还行,也就发挥了七成功力。”

方度秋冷酷无情道:“明早四点半吃不上你六菜一汤的早餐,我就扒了你这身狗皮。”

翌日。

方度秋穿了一套平时很少上身的西装,这套西装是他正式掌权华冠时自己订做的。它第一次亮相是在当年股东大会上。墨色的西装更衬得方度秋肤白胜雪。

姜嵘远第一次穿正式的全套西装,衣服是店里临时拿的成品,却很贴合少年的身材。少年的身体结实而又流畅,西装再给他增添了些许成熟的魅力。

满意地捋了捋头发,姜嵘远站在镜子前转圈欣赏了一会自己的英姿,然后跟着视频一步一步打领结,“左手捏紧领带,先拉一个结,再绕一圈……”

方度秋敲门进来的时候直面一个脖子上拧了三圈绳结的姜嵘远。

方度秋:“……”

赶紧上前将姜嵘远从领结里解救出来,“你是准备用领带吊死在房里以保清白?”方度秋讥笑。

“咳咳咳,”姜嵘远狡辩,“我感觉第一种领结不好看,想挑战一下有难度的!”

“自己用领结把自己勒死确实挺有难度的。”方度秋将这条已经皱成一团的领带扔脏衣篓里,重新从柜子里挑了一条出来。

浅绿色带白色斑点。

和姜嵘远少年气质更搭配。

姜嵘远乖乖屈膝半蹲下身子,将脖子伸长凑在方度秋胸前。

方度秋鬼使神差地顺手摸了一下他有些扎手的寸头,姜嵘远后脑勺看上去怪圆的。

方度秋按着姜嵘远脑门,将人调了个方向,“我只会给自己戴,你转过去别动啊。”

双手熟练地将领结绕圈打结,方度秋调了调松紧,调笑道:“好像出门遛狗前给狗栓绳。”

姜嵘远反以为荣,“像我这么帅的alpha,你不拉紧点走路上就会被别人偷走。”

方度秋揶揄:“谁偷?你的葫芦娃爷爷?”

姜嵘远将领带前端塞方度秋手里,“葫芦娃爷爷就交给七只葫芦娃伺候,我只照顾方总。”

方度秋拍拍他的脑袋,从口袋中掏出一对素戒。眼眸中带上难得的些许温情。

“姜嵘远。”

“嗯?”姜嵘远站直身子转过来面向他。

方度秋将其中一枚戒指拈起来,另一只手拉起姜嵘远的右手,将戒指放在他的手心。

“不论我们是因为什么目的才选择走到一起,但是,如何没有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