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会再想他。”洛屿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任何哄劝蛊惑, 也没有任何命令的意味,但季柏年就是下意识遵从。

“我也不会再想他。”季柏年脸上是大颗大颗的眼泪, 他发了疯一般扑向洛屿,“不要!别走!”

但却扑空了, 他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茶几上的杯子劈里啪啦掉落下来, 摔碎了一地, 他的手摁上去,扎进掌心里, 他连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洛屿走到了吧台,把冰桶拎了过来, 单手将季柏年拎回了沙发上, 扔进他的怀里, “小心点儿,别被碎玻璃弄伤了脸,不然见到冯炀人家还以为你是真内疚所以把自己割伤了呢。”

冰桶的温度让季柏年一个激灵,他还是想要抓住洛屿,那是他心中唯一渴望。

“清醒一下吧。你又不是顾萧惟,凭什么对我说‘别走’?”

说完,洛屿离开了季柏年的别墅,打开别墅门一抬眼就傻愣住了。

清冷的路灯下,一个修长的身影倚着洛屿停在酒吧里的那辆哈雷,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那种自成独立世界的疏冷感,除了顾萧惟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洛屿的呼吸一滞,头皮发麻,心臟也紧绷了起来。

小时候不懂事把邻居种的葫芦都摘光然后被人家拎着耳朵找爸妈的感觉又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连说句完整话都困难。

“你说呢?”顾萧惟的声音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有种低沉的穿透力,最容易勾起坏孩子的心虚。

下一秒,洛屿就明白了。

“江引川……这个没义气的……”

顾萧惟肯定得见了江引川才能从他那里拿到哈雷的备用钥匙,然后在酒吧找到哈雷,问清楚他跑去哪里了,过来捉他。

“你再不出来,我就怀疑你拜倒在季柏年的西装裤下。”

“西装裤?别开玩笑了,他的大料酒还差不多。”

洛屿不动声色小心后退,拉开距离,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拔腿就跑。

因为这样的顾萧惟看似沉静,实则山雨欲来,就连落在他身上的路灯灯光仿佛都要结出一层薄霜。

“你这么特别的一面,我没有见过,却都给了季柏年。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嫉妒呢?”

顾萧惟离开了那辆车,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蔷薇刺青,很漂亮。”顾萧惟的目光始终落在洛屿的身上,仿佛画地为牢将他圈起来。

洛屿的喉咙紧张了起来,又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了季柏年的别墅门。

“顾萧惟……我……”

这时候身后的门忽然开了,是红着眼睛的季柏年,他眼看着就要抱住洛屿。

“不要走!我……”

顾萧惟目光一紧,拽住洛屿的手腕,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季柏年扑了个空。

季柏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见到顾萧惟。

“这男人是我的。”顾萧惟一如既往地漠然,“季柏年,如果我是你,出来之后会谨小慎微。因为一旦过得太好了,或者太嚣张了,曾经在你这里吃过亏的人,都会找上你报仇雪恨。你已经不是过去的娱乐公司总裁了,当一个人失去了价值,就会沦为猎物。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季柏年满脸泪痕,他想要抓住顾萧惟,但对方却替他把门给关上了。

顾萧惟扣着洛屿的肩膀,将他带到了那辆哈雷的面前,把一个头盔扔给了他。

洛屿可以想象顾萧惟的怒火,但有些事情自己不去做,一辈子心里都会不爽。

他戴上了头盔,这个时候自己鸵鸟一点比较安全。

但是顾萧惟却坐在后面,闷闷的声音从头盔里面传来,“怎么,还等着我来载你?”

“我载你!”

洛屿赶紧跨坐了上去,顾萧惟立刻搂住了他。

刚刚还在畏惧顾萧惟怒火的洛屿,现在心里忽然很甜。

他发动了车子,行驶在大路上。

顾萧惟越抱越紧,而洛屿的心也越来越暖,他不知道如何描述那种成就感和归属感——顾萧惟是属于他的。

行过了大半座城市,他们把哈雷还给了江引川。

顾萧惟的车就停在江引川的车库里。

两人都上了车,当顾萧惟关上车门的时候,江引川敲了敲车窗,顾萧惟把车窗摇了下来。

“那个……你得理解他的心情。”

“我理解。”顾萧惟淡淡地点头。

洛屿看向江引川,目光里写满了:他理解个鬼!好兄弟快帮我说说!

江引川为了兄弟的性命,继续努力解释:“这就好比争风吃醋,他又不能用卸妆水泼季柏川是吧?

也不能跟他扯头髮扯头花……所以就用了这个笨办法。”

“他不可能跟季柏川争风吃醋,这个办法也不笨——但是很危险。”顾萧惟冷冷地瞥向江引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