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宁被带走了。

宇王额上青筋暴起,紧紧捏着手中的香囊,面对空无一人的山,姬广退兵的速度,令人咋舌。

或许不能说是退兵,他如此行为,几乎是相当于把月歌城的兵全部抛下了。

他的目的,竟是为了掳走挽宁?!

而前往追击的将士也回来了,只道在路上见到了重伤的暗卫,姬广身边高手太多,就算是顾景行的暗卫,也只能侥幸保下一条命来。

阿宁

阿宁!

宇王只觉胸口剧痛无比,过了半晌才冷静下来,咬牙道:回行宫。

挽宁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再次醒来,她正躺在陌生的床上。

屋子里点着两盏油灯,光线昏暗不明,却也能看到屋子里布置的华美。

虽不能和她的坤宁宫相比,但看起来竟是和曾经住过的云烟阁有些相似。

身下垫着羽绒填充的褥子,柔软又温暖,而她原本脏兮兮的衣服,粘在一起的头发,也早已清洗干净,换上了柔软的缎子裙,是西域那边的款式,分外妖娆。

本想撑起身子,可手里身上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撑起来便又软了下去。

听到屋里的动静,屋外守着的侍女急忙跑进来,扶起挽宁:姑娘,您醒了。

挽宁靠在床沿,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侍女,身材很娇小,年岁也不大,竟是天禧人的长相,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回姑娘,这是羌国皇宫。我叫月初,她叫月末,是服侍姑娘的侍女。

我看你们不像西域人。

我们都是天禧的百姓剩下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挽宁也明白了。

想来是姬广特意找来服侍她的。

我睡了几日了?为何浑身没力气?

姑娘已经睡了五日了。剩下的她便也不敢多说。

为难下人不是挽宁的性格,但眼下却有太多不明了的事。她既然醒了,想来姬广很快就会来,与其为难下人,倒不如问姬广来得简单明了。

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想来已是夜晚,只是不清楚具体的时辰。

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吧。

身体才是本钱,况且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侍女很快就端着热腾腾的小馄饨进来了,这显然不是西域的吃食。

想必,也是姬广的安排。

挽宁倒也不矫情,由侍女扶着坐到桌边,拿起勺子就放了一个小馄饨进嘴里。

汤汁鲜美,皮薄馅大,味道很合挽宁的口味。尤其是这胃,空空如也,有了这么一碗暖暖的东西入腹,她渐渐觉得四肢都恢复了知觉。虽然仍是无力,但不至于坐着都需要人扶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姬广便推开了挽宁的房门。

他不似往常总穿着深黑色的衣服,竟是穿了一身蓝白色的长袍,只是无论他穿得多像个书生文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阴鸷的气息,绝非一件衣服就能掩盖的。

挽宁背过身去,显然不想看到他。

姬广却不生气,反而走到挽宁面前开口道:怎么,不好看?你不是最喜欢文人做派?

不伦不类。挽宁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穿不出文人的感觉。

姬广坐下来,笑得满脸邪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如他所料,挽宁根本不愿回他。

你看这屋子,我记得当初第一次溜进你的住处,便是这样的。我按记忆中的样子布置了,还添置了不少好东西,你可喜欢?

不理。

我听闻你是熙城的,你们那边的人爱吃小馄饨,我便早早就让厨子去学了怎么做小馄饨,你也尝了,可好吃?

不理。

我听闻你素来怕冷,便寻了两百只白鹅,取了它们身上最暖最柔的羽毛,制成了这套鹅绒褥子,可暖和?

还是不理。

我把你带回来,你身上的衣服,和替你洗澡的,都是刚才那两个侍女。我特意抓的天禧的姑娘,和你语言相通,也能陪你解解闷。

自然还是不理。

挽宁本以为,姬广一心惦记着她给他生孩子,他今晚若是来,定会想要强迫她,没想到身上还带着血腥臭味的姬广,竟像从未谈过恋爱的小孩一样,处处迎合着她的喜好。

过了许久,挽宁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问道:姬广,你到底想干嘛?

窒息的感觉

我不是早就说了,我想你给我生孩子。姬广单手支着脑袋,宽大的袖子顺着胳膊落了下来,露出惨白无比又满是各种伤痕的手臂,挽宁的无奈他看在眼里,这女人当真是神奇,落在这样的环境下,竟还能如此淡然,莫不是真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余光瞥见姬广手臂上的伤痕,伤痕可怖,刀伤,剑伤,烫伤,毒伤。

她也了解过这男人的生平,这一生可谓爹不疼娘不爱腹背受敌,也曾知道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