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交给我就行。”从她手里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没忍住说一句:“真的不去休息一下吗,感觉你的状态……很不好。”

“我没事!”甘雨猛然一甩头,脖子上的铃铛甩的哗哗响:“现在还不能休息!为了大家都能过一个好年,忙碌是应该的!”

“城里的事就拜托您多关注一些。”一杯浓茶下肚,甘雨的眼睛总算是明亮了一点:“有什么需要直接同我说就好,我这段时间都在这里。”

“把这场危机度过,大家在海灯节才能过的踏实啊。”

之后的一天, 秦和瑟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在城中到处溜达,听戏逛街, 看起来好不惬意。

但其实, 秦和瑟只是借着溜达的由头, 悄悄观察人群的异样, 一旦发现不对, 立刻上报。

照理来说,这些潜进城里的死士见情况不对, 很可能会破罐子破摔, 用最后的资源闹事。

之前为何对向平安做“删除”处理,就是因为其作为魔神最直接的“中间人”, 一旦他失联,便是打草惊蛇。

而现在, 所有“中间人”都已经伏法,边境剑拔弩张,已经明确撕破脸皮,对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 整座城风平浪静, 一片祥和, 除了征粮站堆积如山的物资和南边偶尔传来的轰鸣, 和和平时期别无二致。

璃月度过了一个十分平常的一天, 平常到十分反常。

再过三天就是海灯节了, 不管是各个商贩的节日预热还是有心人的作恶,城里这么平静都很反常。

秦和瑟躺在自己做的躺椅上, 望着窗外闪耀的星河,心中有一口气一直没能放下。

最开始的那份不安一直在敲打着他, 即使做了这么多,依然没有消减。

那份因并没有被解决,甚至没有被影响,它依然会到来,结成满是灾厄与悲伤的果。

这份因果到底是什么?

太阳穴随着脑中的计算突突直跳,可不管怎么回顾和计算,都无法复现那份带来不安的信息。

最好的可能是这份不安是自己的,和璃月无关,可现在最有可能的,也是最坏的可能,便是这份因果和魔神有关。

难道有魔神要直接杀进璃月?还是有什么更深的布置他没有发现?

躺椅摇晃,秦和瑟呆望着天,一抹微风忽然拂过,眨眼间,一只纸鹤飞来,落在他的视线中央。

秦和瑟突然想到,奥罗巴斯离开也有四天,现在应该已经到达海祇了;不知道那三个孩子喜不喜欢他的礼物。

也不知道他打算在海祇待几天,。

纸鹤拆开,留云的字苍劲有力,简单的说明了一些现状,请他来月海亭一叙。

信的内容不多,但却让秦和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紧,可以直接盖一个川字章出来。

前线打的正酣时,对方突然一夜之间,集体撤退一百里(1),连带着营帐一起,在城墙前留出一片焦土。

要不是地面上驻扎的痕迹还在,大家宁愿相信敌军的营帐一开始就是摆设,只是伪造军队人数的假象。

仙人直觉城内出了问题,便留明霄守在前线,留云飞快回城,探明璃月港的情况。

可事实是,璃月港一片祥和,找不到一点错处。

“那只黑虫子到底在搞什么鬼?”留云看着手中甘雨整理的资料,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嘟囔:“天天作弄这些龌龊诡谲之事,真是难缠的很。”

留云十分看不惯对方的行事作风,从来不称呼祂的名字,直接就叫黑虫子,是不是还会去野外抓几只千足虫制药,又实用又能解心头恶气。

魔神布提斯(2),擅巫蛊邪术,原形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千足虫,及其难杀,只要还有一节身体还活着,祂就不会死。

只要祂还活着,那些进攻祂的魔神领地里必然会出现无法根治的瘟疫与虫害,不少魔神因此失去人民,信仰也一同支离破碎。

没有了信仰支撑的魔神,最后自然地倒在了其他魔神的攻势下,成为魔神战争的失败者。

但作为间接参与者,每次分割“遗产”的时候,布提斯几乎都没能捞到好处,从战争开始到现在,祂的领地面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不久之前,又一位魔神将要陨落,祂没有去报复打败自己的魔神,而是跑进布提斯领地,用最后一丝力气引爆自己,污染了将近一半的田地,也炸毁了布提斯一半的身子。

当祂用毒药和蛊虫污染对方的土地时,这一刻便迟早会到来。

布提斯虽然不容易死,但能力平平,直接面对魔神的攻击手段更是寥寥,其领地在其他魔神的攻势下逐渐收缩,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也是为什么城里一定要留人的原因,越是最后关头,这种耍阴毒手段的神就越是极端,越是能出其不意,造成大乱。

而现在城里越是平静,越是证明,布提斯在准备一份“大礼”。

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