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吓了一跳,不住地瑟缩,她很怕梅薇这个冷冰冰,看起来很可怕的女人,冷哼了声就提着裙子跑走了。

梅薇道: “小孩心性,翻不起什么浪,不用管她,等她长大了会为自己的恋爱脑黑历史痛哭的。”

言稚雪哭笑不得,看了眼陆弈辰,挑眉低声道: “传闻没冤枉你是吧?看来我们陆总在外国确实莺莺燕燕,好不快活?”

陆弈辰也笑, “言小少爷不相信我?”

“看你表现咯。”言稚雪垂眸。

几人聚在一起吃了饭后,陆弈辰便和大哥去了书房,想必是聊公事,梅薇也跟去了。毕竟陆弈辰回国后和这里公务的交接都是梅薇在处理。

如今他们口中的“父亲”已经不怎么露面了,公务大多是大哥代理。

言稚雪在院子里休息看星星,就见洛洛跑了过来,一副要力争理据的样子。

言稚雪叹了口气。

洛洛冲过来就道: “我以前从没见过你,我认识陆哥已经五六年了,你突然冒出来就想抢走他?”

言稚雪啜了一口手中梅薇塞给她的奶茶,慢悠悠道: “那不巧,你陆哥七岁时就和我在一起了。”

“……?”洛洛一愣。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你陆哥尿裤子的时候还被我看见呢。”当然,尿裤子纯熟捏造。

洛洛气道: “照你那么说,那为什么陆哥在这里工作那么多年你都不在啊!以前陆哥受过很重的枪伤,躺在床铺上不能行动一个星期都是我照顾的,那你又在哪啊?!”

言稚雪一顿。

“洛洛。”海瑟薇在里头见洛洛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便走了出来打断, “你陆哥和雪已经是法定的伴侣了,你这样在人家伴侣前面吵吵嚷嚷可不淑女。”

海瑟薇一边把洛洛拉走带回房,一边歉意地朝言稚雪笑笑。

把洛洛安置好后,她又出来道: “洛洛年轻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言稚雪问道: “陆弈辰以前受过很多伤?”

秋千很大,足够容纳好几个人,海瑟薇坐到言稚雪身边轻声道: “孩子,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在意。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受过伤,你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过自己的困难和委屈,这很正常。”

海瑟薇说话语调缓慢而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言稚雪无奈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都各自过了很多年。”

海瑟薇靠着秋千,和言稚雪一起看天上的月亮, “这也很正常不是吗?鲜少有情人彼此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缺失,爱不是占据每一寸时间,也不能用时间衡量,只是在对的时间,和对的人在一起。你们以前也许曾在一起,但时候未到,而如今那个时候便到来了。”

“你看,至少你们一直都在同一个月光下。”

言稚雪有些出神。

“那……我们这样,也是爱吗?”

“爱有那么,那么多种,哪能被定义呢?它不是客观的,它只有主观。”海瑟薇笑盈盈道: “只要你觉得是爱,你感受到了爱想要接受这个人,那就是爱。”

“你看,那么多男人自诩爱着梅薇,他们用尽一切去追求她,但她拒绝了他们,她主观地认为那不是爱。”

“孩子,你觉得呢?”

言稚雪也看着月光,仿佛答案就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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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三人刚结束对话,大哥见洛洛似乎在外头闹便先离开了。

书房内只剩下陆弈辰和梅薇,梅薇抱胸挑眉道: “没想到,我们陆总居然还要‘金盆洗手’。”

“怎么说得那么社会。”陆弈辰哭笑不得, “只是……”

陆弈辰思考了片刻道: “打算回国后过安稳的生活。”

梅薇锐评: “恋爱脑,可怕。”

陆弈辰挑眉, “怎么?想过安稳的生活和别人什么关系?”

“哦,所以你金盆洗手和你的爱人没有关系。”

“爱人……”陆弈辰转头看外头的月光, “你觉得我们是恋人?”

梅薇抱胸道: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确认他爱不爱你。但我了解你,我发誓要是你不喜欢他,我明天就结婚。”

陆弈辰: “……”

这何尝不是一种毒誓。

“难道你认为你不爱他?”

陆弈辰没回答。

梅薇嗤笑: “建议回去照照镜子,不说别的,仅仅是你的眼神就不单纯,男人我还不了解?你想和他上/床,下流。”

陆弈辰无奈道: “姐,我退出产业后我们说不定以后就很少机会见面了,你说话善良些。”

见面肯定少,但陆弈辰和大哥说好了,他是老爷子提拔起来的,将来大家需要帮忙他依旧是一个渠道,他不再主动接生意,但他永远是他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