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把他折磨得寝食难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老是做噩梦,都要精神衰弱了。他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咨询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对方目前在医院精神科实习。听了他的病症后,便建议他到医院去做个详细的检查。

对方虽然没说什么,但贺一白听得出来,他的病情可能真的有些麻烦。

张越明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的诉说。然而他却是越听越心惊。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真的会以为是贺一白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精神衰弱,才出现了幻觉。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安慰安慰吧,自己又嘴笨。他憋了半晌,还是犹豫道:“要不,你去找个大师看看,我怀疑你是中邪了!”

贺一白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张越明忙道:“我刚好认识一个大师,我给你介绍一下?”

贺一白:

“阿明,你什么也开始搞迷信了?”

张越明:“不是,我没”

贺一白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阿明,你要知道,那些所谓的大师都是一些骗子,就是专门骗钱的。你可当心别被骗了。”

张越明眉毛抽了抽,“我又没中邪,我能被骗什么啊”再说,老二也不可能骗他什么啊。

他知道贺一白不相信他,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确定。他顿了顿,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贺一白恹恹地说:“其实我已经托我朋友帮我预约了一位专家,明天就去医院。我想可能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精神出了些问题,希望没什么大碍”

但其实他心底没什么底,他自己也去百科搜索了一下,他怀疑自己得精神分裂的几率很大。现在只盼望病情还没恶化,还来得及治愈。

要不然贺一白颓废地垂下了头。

张越明嘴角抽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恰好这时,张阿姨就洗完澡出来了。几人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张越明让贺一白先去洗澡。贺一白顿了顿,似乎有些害怕,他摇摇头,让张越明先去。

张越明只好拿了换洗衣服进去洗漱。

没过一会儿,他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贺一白磨磨蹭蹭,最终还是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里热烘烘的都是水汽,镜子上也蒙蒙地附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水池里还放着张越明换下来的衣服,他也没动。只是抬手在镜子上抹了一把,水淋淋的镜子上出现了他苍白发青的面庞。

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憔悴的脸呆了半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竟然没有再出现让他心惊肉跳的幻觉。

他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自己去开了花洒。在哗哗的水声中,他匆匆地洗完了澡。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顺利到他都以为自己的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他抱着脏衣服出了浴室,差点儿和冲过来的张越明撞在了一起。

“怎么了阿明,急着上厕所啊?”贺一白心里高兴,难得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不是,我衣服在里面”

“那也不用这么急啊,明天再洗也一样。”他有些不解。

“哎呀,我有东西在衣服里忘了拿出来,可别弄湿了。”

张越明匆匆钻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水池里换下来的衣服。他连忙伸手去翻,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符纸。

还好还好,幸亏没有打湿。他顿时长松了口气,小心地把符纸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出了浴室,贺一白已经回了房间。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过了,客厅里空无一人。天花板上的吊灯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他估计他们另一个室友今晚大概又去女朋友那里过夜不会回来了。

张越明把大灯都关了,只留下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他回了房间,见自己的老妈半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他走过去跟她说了会儿话,又拿了一个枕头,就打算去贺一白房间了。

谁知刚走到客厅,就听得贺一白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碎裂声。

他一惊,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怎么了一白,发生什么事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贺一白站在床头,面朝着窗户,一脸的惊恐。地上倒着一盏台灯,玻璃灯罩碎了一地。

贺一白转过头来看着他,脸色白得吓人,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他不断哆嗦的嘴唇。他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窗户的方向,“那里,那里好像有人!”

张越明一惊,抿紧了唇峰细看过去,窗户半开着,有冷风吹进来,吹得窗帘外覆盖着的一层薄纱轻轻摆动着。

“没人啊”

张越明小心地走过去。

“别去!”贺一白惊叫一声,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惊惶。

张越明被他的声音吓得抖了抖,他咽了口唾沫,还是伸手猛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