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拍拍他的肩膀,又低头收拾东西了。

张越明站在原地不知想了什么,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好半晌,他终于长叹一声,看向沈镜说:“我送你吧老二,我想再待几天陪陪我妈,不然我不放心。”

“行。不过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认得路。”沈镜背起背包,“替我跟张阿姨道个别,谢谢她这两日的照顾。”

沈镜走了,他前脚刚走,后脚村长就带着人找来了。得知他才走没多久,又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可是他们追了一路,也没有看见沈镜的身影,只好如丧考妣地打道回府。

从那一天之后,他们夜夜被恶梦困扰。久而久之,他们就不敢睡了,可是他们可以一天不睡觉,那么两天呢,三天呢?

人不可能永远不睡觉。于是,他们长久地处于惊恐失眠状态,他们开始精力不济,精神萎靡,头痛欲裂,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终于怕了,他们开始跪地哀求,痛哭流涕祈求原谅,甚至成群结队跑到山崖处烧香祭拜,只求她们放过他们。

但一切都好像没什么用处。他们依然夜夜做梦,甚至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一闭眼就会陷入可怕的梦境,

没有做梦的人成了异类,他们逐渐搬出了村子,他们知道,这是报应来了。

其他人受不了折磨也有害怕地搬出了村子,他们以为只要离得远远的,一切就会恢复。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不管他们跑得再远,一到晚上,他们总是会莫名会回到村子里,受着比之前更惨痛的折磨。

他们再也无法承受,只得灰溜溜地又搬回了村子。

渐渐地,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两个村子里的人得了怪病,没有人再敢进这村子,村子里的人也仿佛病毒一般被人敌视着。

有专家过来查看,他们认为可能是水源土壤出了问题,然而一番勘察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连村民们的身体也查不出什么病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大人们身体不行了,孩子们就无人照顾。亲戚们也不敢收留他们,生怕他们也得了怪病。没办法,只好政府出面,他们把孩子们送去了市里的孤儿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孩子去的孤儿院竟然都是被沈镜资助的那几家。

村子里一下就沉寂了下去,有人从村子旁边经过,也只能看到一个个骨瘦如柴,面色蜡黄,双眼无神的人好似游魂一般在村子里四处游荡。。

有人说,这村子里的人恶事做多了,遭了报应。也有人说,村子里闹了鬼,每到晚上,那些鬼就会出来,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叫声,令人胆寒生畏。

沈镜回来的第六天, 张越明也回来了,同时一起的还有张阿姨。因为村里的事情,张越明劝说自己的母亲从村里搬出来, 两人算是彻底从村子里出来了。估计以后没什么事也不会再回去了,所以带的东西都比较多, 大包小包地拎了许多东西。

沈镜收到消息就去车站接他们,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18点了。太阳还像个火球一样挂在高空中, 周围来来往往的乘客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在出站口广场没等几分钟,老远便看见他们从站台里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看起来颇为憔悴。尤其是张阿姨, 她在村子里待了一辈子,临老了却要背井离乡, 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心里不太舒坦。

沈镜招着手过去, 张越明很快看见了他, 将繁重的行李放在地上,抻着腰长舒了口气。几步迎了上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谢啦兄弟。”

“客气什么。”

沈镜看向张阿姨, 她看起来很局促, 眼睛不时扫过周边形形色色的人群以及拥堵的车辆。

“张姨,欢迎来市里玩。”

张阿姨苦笑着叹了一声, “诶,谢谢你啊小沈,还麻烦你过来接咱们。”

“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咱们先走吧, 这地儿晒得很”

沈镜瞅准两袋看起来最重的行李直接拎起来, 张越明则把剩下的行李连拖带拽地跟在身后。

张阿姨紧随其后,一只手紧紧拽着儿子的衣摆, 生怕走丢了。这个时候,张阿姨表现得像个无措的小孩一样,完全没有了在村里的从容大方。

三人喊了一辆小车,直奔张越明目前的住处。据张越明所说,他现在住在二环的藤花小区。房子是三室一厅,他就租了其中一间,每个月一千块的房租,水电全包。

虽然是安置房,但设施完善,环境也挺好。三人从小区门口进去后,一路走来都能看到许多老人慢悠悠地在散步。

张越明一边走,一边跟张阿姨说话。

“妈,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比你一个人在乡下不知好多少。咱们母子在一块,我也不用那么担心你。”

张阿姨笑了笑,只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悠闲平和的老人,眼里露出几分羡慕。

“妈你瞧这些老太太老头子,他们每天就是在小区里逛逛,多自在。附近还有个广场,每天晚上还有很多老太太跳广场舞。以后你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