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在这个圈子里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齐若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姜白榆,“但是这些你应该都不清楚吧?”

这些事情在上流圈子里确实不是什么秘密,齐若也只是因为跟的人有些身份,才逐渐了解到一些。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几个专业不同,像温池砚和盛锦那种家世的人,会和你住在同一个寝室。”

齐若说着再次发出一声冷笑,不知道是在假意怜悯姜白榆,还是在嘲讽他自己,“你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精挑细选之后才被送到你身边,名义上是在保护,但实际上呢?”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最擅长让鳯猎物自投罗网。”

所有寝室的安排都是在开学前就决定好的,而那个时候,姜白榆甚至还没有和宋纪成为恋人。

那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打算,开学前?抑或是更早——

姜白榆知道齐若的话或许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因为他自己也隐隐有所察觉,但因为太过细微而导致了忽视。但他不能全凭一个外人的空口白话就去怀疑已经和自己交往有些时长的恋人。

“这些事情,我会亲口去问他。”

“随便你。”

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齐若的日子不好过,自然也不想让在他看来和他有着同一处境的姜白榆好过,但这里是那个男人的地盘,他能够跟着人进来已是不易,自然不敢再做些什么。

知道这些事情的揭露已经足够被姜白榆造成冲击,齐若没再说些什么,再次用一种可怜中夹杂着嫉妒的眼神瞥了眼姜白榆,旋即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姜白榆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番话造成的影响让他打消了四处走动的念头,但同时也并不想再回前厅去,思索了一番,索性打算找人问问哪里有休息的房间。

然而没等姜白榆找到宅子里的佣人,就在走廊间迎面遇上了一个此刻他最不愿见到的人。

大概是暖气开得足,宋纪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两颗,身上沉了些轻微的酒气,混合着熟悉的烟熏木质调香,再加上这人漫不经心就能彰显矜贵的举止,不用刻意去做就显得足够性感。

但姜白榆却在眼前人的身上感觉到了轻微的陌生。

“宝贝。”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宋纪的愉悦外放几分,不再是平素里圆滑的温和,而是切切实实只向心上人展露的喜悦,“我好高兴。”

他垂了垂眼,指腹细细摩挲过姜白榆的脸颊,“今天见过的所有人都说我们很般配。”

姜白榆没说话。

那些人说出的话里大概有八成都是曲意逢迎的场面话,不过是语气恰到好处地用得真切了些,但以对方见惯了人情世故的地位来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可偏偏却还表现得这么开心。

这让姜白榆有些难以将心中的质问脱口而出。

“怎么?”

敏锐地察觉到姜白榆的情绪,宋纪敛了笑,捏着姜白榆的下巴让他仰起脸来,垂眸细细打量他眼底的情绪,随后笃定地得出一个答案,“我们阿榆看起来不太开心。”

“是谁惹了你?”

分明是极其轻微的吐息和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却刹那间让姜白榆的后背不自觉地攀上些许冷意。似乎此刻他只要从口中说出一个人的名字,那么那个人的下场不然不太好过。

“没什么。”

姜白榆偏过头避开了宋纪的眼神,又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摘下来,压低了声音说:“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他不喜欢撒谎,也不想在对方生日这天和人闹僵,因此此时只想一个人待着,慢慢把事情理清楚。

宋纪沉默一瞬,接着将手搭在姜白榆的腰上,看上去不容拒绝,“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先待一会儿。”

话说到这个地步,什么没事、什么累了,都不过是借口而已,宋纪自然也明白。

“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说出来,我会改。”宋纪低下头,温声凑近,试探性地轻哄,“是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还是什么地方没安排妥当让你受了委屈?”

“你告诉我,阿榆。”

耳畔的人语调徐徐,像是一个再体贴和温柔不过的恋人。

姜白榆被宋纪这副和寻常相处时无异的姿态惹得动摇一瞬,抿了抿唇,终于抬起头与他直视,开口问了一个在当下看来有些莫名的问题,“宋纪,我问你——”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提了分手,你会怎么对我?”

周遭的空气因这句话而凝固半晌,随后,姜白榆看见面前的男人眼睫垂下,眼底透出极深的阴影,但面上仍旧带笑,甚至展臂过来揽他。

“宝贝,今天是我生日,不要说这种话惹我生气好不好?”

姜白榆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轻轻抬手,缓慢地拂下宋纪已经搭在他腰侧的手。

“温池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