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也都叫到这里来。”莫启哲下令道。

韩企先没听明白,又问道:“大将军你说什么?混编,现在?”

莫启哲点头道:“对,就现在。”

“可宗泽的宋军现在就在对面哪,咱们在这里整编部队,他要是趁势发动进攻怎么办?现在可快要天亮啦,正是发动拂晓进攻的时候。而且混编这么多军队可要时间的啊,就算是简单地改编一下也来不及啊!”韩企先感到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莫启哲道:“宗泽那里好办,我这就给他写封信,告诉他赵构在我手里,他要是想救回皇帝,那就十天后来临安城下和我谈判。十天的时间够不够?”

韩企先苦着脸道:“试试吧,简单地混编一下应该没问题。”

“那你就去办吧,我去给宗泽写信。”莫启哲叫亲兵搬来个桌子,提起毛笔,用歪歪扭扭的一笔烂字给宗泽写起信来。

天色渐亮,清晨的阳光照在草叶的露珠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宋兵们一整晚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对面的金兵不住地喧哗吵闹,士兵们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跑到那边,也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呢。金兵们折腾个没完,宋兵们只好陪着,二十几万人排好队形,直挺挺地站了一宿。可一直到了天亮,金兵也没有任何行动,宋兵疲惫不堪,实无力气主动向金兵发动进攻了,宗泽只好取消了原订的拂晓作战计划。

拿出干粮,宋兵们东一块西一堆地坐在地上吃饭。这时,一匹快马驰到了宗泽的营地之前,马上那人高声叫道:“宋兵听着,我是大金国都元帅属下,特来给宗泽老狗送国书来了,里面有关于你们皇帝的事情,你们快过来个人接信!宗泽老狗,你如是狗就快点儿过来,我给你送信来了!”

宋兵一听他这么骂人,都想:“如果过去,就等于承认了宗老将军是狗,如果不过去,那封有皇帝消息的信就拿不过来,这可怎么办?”

一名宋兵用弓箭对准了那信使,叫道:“金狗看箭,等你死了我们再去接信!”话落箭出,向那信使射去。

这箭射得太光明正大了,失去了偷袭的作用,那信使一挥马鞭便把来箭击落,笑道:“嘿,你们这帮碎杂儿真是卑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却向使者放箭,可见你们的品格有多低劣了。哼,我这就回去告诉都元帅,赏赵构一百鞭子,为我报这惊吓之仇!你们有种便再放箭啊,射死了我,都元帅就砍下赵构的手脚为我报仇!要不要试一试?”

说完,这信使把那封信往地上一扔,随后调转马头返回金营,他故意把马速放慢,等着宋兵再放箭,可宋兵们一听金兵要折磨皇帝,那谁还敢向这人射箭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姗姗然地走了。

宋兵有人把信拾起,送到了宗泽手里。宗泽打开信一看,内容很简单,就是要他十日后来临安城下谈判,只许带十名随从,宋兵大队要离开护城河三百丈远,如果宗泽答应,那莫启哲就和他谈谈赵构的事,如果不答应,那就拉倒,赵构他是甭想要回去了。

宗泽无可奈何,虽然这封信是要他亲临险地,可如果不去莫小狗便不会放皇帝,想起了赵构,宗泽颓然长叹,现在南宋一国可真算得上是肉在砧板,只能任人宰割了。

宗泽在长叹,莫启哲也在长叹。原来,昨天晚上他前脚一离开皇宫,萧仲恭后脚便把一殿的金国大将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人不留,杀完之后还放了一把火,把二百多名大将连同完颜宗望的尸首一齐烧掉,毁尸灭迹。

昨晚,金军的将领们都在奉元殿里待着呢,反正完颜宗望的遗体也没在棺材里,他们也不用装什么忠臣烈子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议论着以后是不是应该接受莫启哲的统帅。

这些将军都是正装的女真人,可不是冒牌的,在军中要想出人投地不但要凭战功,更要讲出身,以前莫启哲一来有完颜宗望撑腰,二来他为人随和,所以大家虽然对他的平步青云有些眼红,可也没想过给他下拌儿。但现在不同了,都元帅已死,虽然在临死之前有遗命让莫启哲暂代帅位,可这终究不是朝廷的命令,说不定朝廷来旨另换别人当都元帅呢,莫启哲失了靠山,再想得到朝廷的认可,那就难喽!

有的将军便开始对莫启哲继承帅位这事提出反对意见来了,一个人说没什么,可要是一群人说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些人想起刚才莫启哲哭错人的那件糗事,更是认为他不配统帅大军,大家吵吵嚷嚷地竟得出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不承认莫启哲的帅位,让这小子滚一边去,先向朝廷上报都元帅遇刺这件事,在朝廷没下达旨意让谁继任之前,这十万大军暂由纥石烈统领,直到下任元帅到来为止。

纥石烈这人是个马屁精,官做得大是因为他老妈的肚皮较好,靠了祖上的荫庇所以才当了昭勇上将军一职,平常他也没什么主意,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好好先生。可正因为他无能,所以由他暂代元帅一职,其他将领才不会害怕在这段无主期间有什么迫害的事发生,要不然换了个野心巨大的人暂代元帅,说不定便会趁机排除异已,大肆杀害同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