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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魏瀚岚作为新朝的重臣,只要没有黑天鹅,魏家还会一直发达下去。”
“你和魏今夏不是青梅竹马?”
前几个月他打针时,汪悬光把保险箱里那些政治辛秘当成八卦来读,魏家是怎么发达的她应该都清楚。不过秦销没有多想,耐心解释道:
“魏瀚岚有两个姐姐,嫁的都不错,靠着姐夫在地方转轮了叁十几年,一直游荡在权力的外层边缘。直到16年他抓住机会,调入北京,然后开始火箭般飞黄腾达。”
汪悬光嘲弄道:“所以是暴发户和老钱的联姻。”
“还有新鲜血液,”秦销道,“我的表亲堂亲大多是废物,魏瀚岚的侄子、外甥、几个私生子都会做人办事,他们也算是人才辈出。”
烛光摇曳,空气脉脉流动。
安静了一会儿,汪悬光忽然沉吟道:“楚湘这个人……给我一种‘你’的感觉。”
“哦?”秦销抱紧了她,又将下颌搭在她的肩头,饶有兴趣地问,“‘我’是什么感觉?”
“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哦~是你讨厌的样子,”秦销沉沉笑了两声,又蹭了蹭她柔软的脸蛋,“每个有正事儿的叁代,都是以我为榜样的。”
这话虽狂但是事实,汪悬光没有反驳,也没有阻止他的手由小腹渐渐向上抚摸。
“楚湘是魏瀚岚大姐的儿子,爸爸倒台出逃在迈阿密被暗杀,妈妈嫁给台湾富商做续弦。那时候魏今夏刚出生,计划生育抓得正严,老婆生不了二胎,认回私生子是会被人抓作风问题的,所以就把楚湘留在身边当儿子养。”
汪悬光突然意义不明笑了下。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她肩膀一动,秦销就感觉到了:“你笑什么?”
“清明节前,楚湘将你投资过的公司名单送给我,换我在危急关头救他一次,”汪悬光淡淡道,“但你出事以后,我立刻想到用他杀鸡儆猴。”
某种凛冽的物质随着她的话音使空气一沉,从记忆中传来的声音犹如庞大诡异的黑影,向秦销悄然转首:
“你的月亮作证,我会用炸弹杀你……”、“我会给你一秒钟的迟疑……”
他眼底微凝,拿掉汪悬光颈窝的一绺湿发,若无其事地在她锁骨上亲了一口。
汪悬光自然没有察觉到秦销刹那间的心思,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怀里,任他的唇舌游走在皮肤上,还主动握住了身后的那根。
水声搅动得哗哗,情欲在薰衣草精油的芳香中逐渐蒸腾,时隔叁个月的酣快长夜将在浴缸中拉开序幕。
“……蓝秘书能开办公室里的保险箱。”
秦销正舔吻她的颈侧动脉,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含糊地“嗯?”了一声。
“‘谁敢用眼睛直视美,谁就被托付给死神’,你家里的那个……”
“密码吗?只有你和我知道。我告诉过你啊。”
汪悬光闭着眼,不吭声了。
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答案,秦销止住动作,盯着她白皙沉静的面容,问:“她能开办公室的保险箱?然后呢?”
汪悬光烦躁地睁开了眼,视线如探照灯一寸寸打量着男人俊美五官,没找到一丝明知故问的戏谑,只有深深不解。
“保险箱怎么了?”
秦销双手捧着她脸侧,压在耳垂上的指尖突然发烫,顺势望去,只见她白皙的耳垂,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越来越红,关切问道:“你耳朵是怎么了?晚上回来没戴帽子?耳朵受冻了?”
汪悬光一秒变脸,推开他的肩膀,从浴缸里起身钻进浴房,“砰”一声巨响摔上了门。
秦销:“???”
又说错话了?
不就是问了一句耳朵吗?耳朵怎么了?耳朵不能问吗?
“……”
浴房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玻璃被热雾熏得发白。
秦销双手撑着浴缸边沿,看着玻璃上汪悬光的模糊身影,低下头去,探出水面的那一根还硬邦邦地立着,正与他愕然相对。
·
熄了灯,两人相对无言地躺了下来。
秦销用照相机式的记忆逐帧回忆了浴室里的一切,又一条一条分析汪悬光惯有的行为逻辑,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除非明天她亮出验孕棒,否则无法解释她的喜怒无常。
可他叁个月没有做过了,真对着阳性结果可笑不出来。
想开口直接问,又怕招她烦,要是不问清楚到底怎么招她烦的,他担心她会越来越烦。
秦销翻了个身,望着黑暗中那颗冷漠的后脑勺,心情万般复杂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一声声幽怨哀泣的鬼哭声自窗外响起。
深冬、半夜。
明清府邸、野猫怪叫。
汪悬光翻了两次身最后坐了起来。窗帘拉得严实,什么都看不到。她躺下来,在枕头上压住了一只耳朵,还是无法彻底隔绝猫叫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