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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译喜欢逞强,再大的疼痛都习惯了忍耐。
有一次得了急性肠胃炎,第二天有三模考试,他不想打扰白禾睡觉,硬是淌着冷汗撑了半夜,撑到第二天黎明才终于熬不住了,白禾跟父母一起把他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白禾看来,言译就属于那种特别耐受型,他不说,就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内心世界究竟有多煎熬。
“我没事。”言译说。
“所以打架还得是我们阿一。”白禾不再多问,低头看手机,回复着苏小京的短信息。
言译和祁浪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交锋。
祁浪用嘴型无声地说:“让你装酷。”
言译:“滚。”
……
没一会儿,唐昕签字走出来,民警跟着她一块儿走过来,教育了三个孩子:“年轻人火气旺,找点儿别的发泄,打打球,别没事儿跟人打群架,下次再进来,没这么好说了。”
“明明是他们先动手嘛。”白禾争辩道,“还以多欺少。”
“放心,参与的都跑不了。”
唐昕领着他们走出去,派出所门口,她没好气地对白禾说:“你爸之前说,高考完了,你脚杆子翘天上玩儿都不管你,没让你把脚伸进派出所玩啊!一个个的,言译就算了,你,还有你…”
她手指头戳了戳白禾跟祁浪,“都成年人了,还打架,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白禾躲在言译身后不敢说话。
祁浪很有担当地站出来:“是我跟那帮人发生了矛盾,跟他俩没关系,他们只是看不惯我挨打,上来帮忙的。”
白禾连忙说:“对对对!都是为了帮祁浪!”
祁浪睁大眼看她,她吐吐舌头,表示这种时候不卖队友,更待何时?
言译说:“跟白禾没关系,主要是我跟祁浪在打。”
“这小丫头,想帮忙她也帮不上啊。”唐昕睨了白禾一眼,“所以最后打赢了吗?”
听老妈话锋一转,白禾连忙说:“那必须打赢了,是吧,是吧。”
左边戳戳祁浪,右边戳戳言译。
祁浪笑了:“那肯定赢啊,我们仨打架就没输过。”
唐昕摸了摸言译的脑袋,说:“还得是我们家阿一厉害。”
“全靠阿一了,真的。”白禾连忙捧场。
“行,打赢了就行。”唐昕说,“走吧,去大排档吃烧烤庆祝一下!”
“好耶!”
白禾松了一口气,还怕妈妈骂他们呢,不生气就好。
唐昕在路边招揽了出租车坐上去。
没一会儿,祁浪接到了他妈妈从港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用很好听的粤语腔调跟她说:“阿妈,我冇事啦,唔使担心。”
祁浪妈妈让他把电话给唐昕,电话里,她客客气气地用不熟练的普通话跟唐昕道谢,唐昕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邻里邻居的,孩子又玩的这么好,我也很喜欢小浪,跟半个儿子似的,照应照应也是应该的。”
挂断了电话,唐昕将手机还给后排座的祁浪:“你妈妈声音听起来好年轻,也很温柔。”
“祁浪妈妈特别漂亮。”白禾说,“芭蕾舞女王,跳舞超美的。”
“你看过她的表演?”祁浪问身边的白禾。
“看过啊。”白禾说,“我看了几百遍了,小时候就梦想成为你妈妈那样的芭蕾舞…”
还说了一半,剩下的被她生生咽回去了。
如果…如果不是那一场火灾烧坏了她的颈子,可能她还会继续学习芭蕾吧。
白天鹅怎么能没有完美优雅的颈项呢。
放弃芭蕾,是白禾心底最深的伤痛。
言译默不作声地握住了白禾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扣在一起。
这种时候,只有言译能懂她藏在心里的秘密。
唐昕也察觉到女儿话锋不对,连忙转圜道:“难怪小浪这么帅呢,儿子都随母亲。”
祁浪笑着说:“哪有,阿姨才是最漂亮的,我们小区的区花啊。”
“哈哈哈哈。”白禾笑了起来,“有校花班花,怎么还有区花啊。”
“我给阿姨评的,行不行。”
“又叫回阿姨了。”唐昕开着玩笑说,“祁浪,不是之前都叫妈了吗。”
“好啊,那我真叫妈妈了,以后我也不改口了。”
“既然都叫妈妈了,是不是也要给我敬杯茶啊。”唐昕意味深长地说。
“那必须,我跟小百合一起跟您敬茶。”
“行,那我等着喝你这杯茶。”
白禾没听明白这什么意思,望望老妈,又望望笑得恣意的祁浪,也跟着傻兮兮地笑。
只有言译没笑,他脸色却沉了下去,生硬地对祁浪说:“玩笑没这么开的。”
“我妈起的头。”祁浪很有心机地挑拨,“你是怪她了?”
“你自己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