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会迷惘,会感到不知所措,但逞强的本能却让她不愿意在恋人面前暴露出来……

“谢谢你,拉尔。”

她看着手中衣物那整整齐齐的针脚,颇为感激地看了一眼拉尔。拉法埃尔会打仗,但绝对不会做饭与针线活一类的活计。

看着眼前表情颇为沉重的拉法埃尔,拉尔叹了一口气,一副“真是不让人放心”的表情。

她抬起了手,将拉法埃尔低垂一些的头颅抬起一点,开口道,

“好啦,拉法埃尔姐姐,我的好姐姐,别哭丧着脸了。既然我们还有时间,就不要在今天纠结这些了。我们慢慢来,好吗?至于现在,你该回去找费舍尔了,他还在等着你呢,好好放松一下……”

看着眼前如小大人一样的拉尔,拉法埃尔也不由得忍俊不禁起来。

她反过来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重新用无拘的活力点燃了脸上的笑容,

“你这小家伙,真是……”

“呜呜……你确定要穿着这身去吗,不穿什么‘决胜战袍’什么的……呜呜呜!”

拉法埃尔听着听着便红了脸,她连忙将拉尔面无表情即将出口的话语给揉散,还啐了她一口道,

“真是不知羞,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拉法埃尔……你马车里的话本……呜呜呜……”

拉法埃尔揉了揉她的小脸蛋,随后哼了一声,红着脸转过头去,轻咳道,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今天就这样,你快去休息吧,晚安,拉尔……”

“是是,晚安,拉法埃尔大人……”

拉尔微微一笑,重新退后了一步一跃而起,跳上了旁边高大的树木。

拉法埃尔摇了摇头准备离开,但在身后,拉尔的声音又倏忽响起,

“拉法埃尔大人,费舍尔是为了你而来的。他或许从来就没在意过你站在哪里,因为在很早很早以前,你就已经站在他的心里了……只不过,拉法埃尔大人你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拉法埃尔的步伐停顿了片刻,但身后,拉尔站立的树枝微微摇晃着,上方已经看不到她娇小的影子了。

拉法埃尔看着前方闪烁着隐约火光的洞穴,微微一笑,她低声道,

“我……知道的……”

接着往洞穴的方向走去,她将手中的衣物搭在了手臂上,一边伸出自己的爪子,一点点解开自己身上甲胄的束带。

甲片的声音不断摩擦,一块块铠甲就这样直直地散落在地上,而拉法埃尔却并未有拾起收捡它们的意思。

她有些着急地循着前方的火光,直到最后时,她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轻薄的衣物和留给费舍尔更换的衣服。

走至洞穴深处,那床铺之上,费舍尔正盘坐在那里,读着她先前放在床头的纳黎书籍,似乎是讲述纳黎历史的,先前她读过。

拉法埃尔吞咽了一口唾沫,许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个不知羞的、如此急涩的家伙。

但这也没有办法的,对吧?

明明是适尾伴侣,明明分开了这么久,今天多要一些也无妨的……

她的目光躲闪,装作打量四周地问道,

“那位……埃姆哈特呢,费舍尔?”

费舍尔瞥了一眼拉法埃尔身后,从洞穴入口处散落了一路的盔甲部件,以及她身后亢奋得晃来晃去的尾巴,哭笑不得地说道,

“他?他自愿出去考察野外去了,嗯……也许是去探险?总之,他明天才回来。”

“这样啊……”

拉法埃尔微红着脸,完全没有多问,甚至对埃姆哈特的离开还有亿点欣喜。

却见下一秒,她便带着那拉尔缝的衣服靠近了一点床铺,将那衣服放在了床铺上,

“衣服,我带来了。”

“好,谢谢。”

“要我帮你换吗?”

“什么?”

“要我……帮你换吗?”

她的眼睛躲躲闪闪地在费舍尔的身上打转,语言上又不好意思地重复了一遍。

“不用。”

“这样……那要吃一点什么?”

“不用……”

“喝一点什么?”

“……真的不用。”

“那还是帮你换一下衣服罢。”

得,又回来了。

“……”

费舍尔实在是无语了,也没办法再接话了。

或许,这就是处于适尾伴侣状态加持下想要索取的拉法埃尔吧,好像很委婉,又好像直白得不行。

这还是第一次,费舍尔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案板上的鱼肉,这种感觉比在阿拉吉娜面前还要强烈很多倍。

嗯,她都快馋死了。

见费舍尔没回话,拉法埃尔也就当他默认了,于是她抿了抿唇,整个人都坐上了床铺,身后的尾巴便也如同雨刮器那样在不平的兽皮上扫来扫去。

那尾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