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记得,这一切是她主动的。

她是被好友肖茵拉着去的酒吧。

跟她交往两年的男友分手了,原因是他和一个读大三的学妹好上了。

起初她并不知道的,直到一位带那位学妹的师兄无意中说起看到学妹跟男友经常走在一起,而他们两人并无交集。

黎思这才想起男友最近整天不见人影,对自己宣称是和朋友合伙开公司,很忙。

很忙?忙到这种地步了吗,都有时间0学妹的小手手了?

黎思本来还是对他留有信任的,两人是大四时在一起的,那时的两人皆在考研与实习的苦痛中煎熬着,仍是如此,还是在青春的末尾来了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ai,压抑而甜蜜。

万幸的是最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的研究生,不必再各奔东西,南往北去。

黎思一直都以为,他们的缘是得了上天的眷顾,可以许他们长长久久的携手与征程。

联想起男友近日的异常和疏离,黎思留了个心思,决定去探一探虚实这事的真假。

当即就去了男友宿舍,而并未事先通知他,哪料想这一找就抓了个正着,男友正和小学妹在楼下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黎思就站在他们身后,不可置信地看完了整出恋人分离的戏码,如此依依不舍,如此难离难清。待学妹走后男友才回身看到了她,有些惊讶,随即回复了正常。

“你都看到了吧,我喜欢她,我们分手吧!”

他竟就这样g脆利索地提了分手,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黎思感到有风拂过眼睑,带来一阵涩意。

这段感情,就这样画上了句点吗?

有人变心,她也是强求不得的。

“好”她故作镇定“祝你们幸福。”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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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不是个敏感的人,在那之后并不觉得分手的事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是少了个人一起学习,一起外出,一起街边看柳,一起站在理想的钟塔前眺望。

她只是变得不再乐意外出,厌恶看到校园里成双成对的身影,那会让她想起自己,提醒自己是个被抛弃了的人。一天到晚将自己闷在图书馆里,她也变得越发清冷起来。

好友肖茵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为个失恋把自己ga0成这样,这样闷着还不闷坏了啊,强行把她从图书馆带了出来找乐子。

黎思半推半就的就跟着她去了。酒吧里,遍是灯红酒绿,每一处装饰都充满了声se的情味,肖茜拉着她到有位帅气调酒师的吧台边坐着。

肖茜将一杯刚调好的翠绿酒ye递给她,手里把着杯红紫交加的,凑到她耳边劝慰道:“不就是个渣男吗,扔了就扔了,幸好是没到结婚的地步,这种人啊,早点看清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后半生都在后悔。”

黎思轻点点头,望着手中那团碧绿发呆。

“你可以试着开始一段新恋情,也许就没那么烦闷了…”

“再找一个吗,哪那么容易啊”

黎思苦笑,她抿了口酒,甜甜的,入口却是带着刺喉的辣。她皱眉。

“这酒名叫‘望心’,”她盯住她的眼睛,专注而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你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你一直都没能窥探自己的内心,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你应该大声喊出来,让自己的心知道,然后勇敢地去做,去追求。”

“你不该总是这样逃避躲藏的。”

她愣住,其实这个问题,她一直不敢直接去面对,如今却被好友一语道破。

她太少会ai人,她所ai的人,总是过于优越的。

她太过理想化,希冀ai的人是像一株梅的存在,茕茕而立,冰心傲骨,风雪中仍是铮铮泠泠。她总在期待着那么一抹剪影,立在雪域高原,映在天幕下方,是地上人间抓不到的残香。

她总是看人太过苛求,又不愿给异x过多的暗示,故才总是对人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人生这二十多年,能在现实里和她牵手说ai的也就前任那么一位。

那也是位大才子,两人俱是拥有一腔诗月情怀,时常谈天论地,逍遥自在。

可他,终是未能让她托付半生信任。

她捧起眼前这杯“望心”,一饮而尽。

辛辣与腥甜交杂着灌入喉腔,留下的是gugu爽利的清凉。

凉意淌过全身,整个人仿佛在深山泉x中浸泡过一般,通t舒坦,焕然一新。

她ai极了这酒的后韵,愈发地迷恋上它,一杯接一杯地略入了腹中。

而酒jg也在持续得发着酵,她的意识逐渐迷蒙了起来。

她想喊肖茜一块走,转头却未见到人影,她强托起昏沉的身t,四处寻望着却找不着她的身影。

向服务员结了帐,晃了晃脑袋让它不再那么沉重,又仔细去寻找肖茜,终于在酒吧一个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