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他涂的到底是什么药膏还挺神奇的,涂上后久久才疼一次。

可修女微微困惑,“朗月小姐,您说的是哪位教司?”

她凭着记忆说出那名年轻教司的全名,修女越是困惑,正当她要再问。

“怎么了?”玛格丽特打断道。

“我要见德布罗伊。”

玛格丽特听此,先是驱散走眼前的修女,手里拿着药膏,“他是前任首都主教司谢林的门生。并不会长期留在这里。”

这也顺便解释清楚为什么那名修女不认得他。

朗月虽然有疑问,可此时的腰疼更是让她难耐,无暇思考,“老师,帮我上上药。”

尾音楚楚得拖着哭腔,像是在撒娇。

玛格丽特即使想生气,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忍再责备。

“快趴着。”玛格丽特故作厉声道。

朗月乖乖听话,顺势趴在床上。

看着伤痕累累的背,玛格丽特不由心疼,下手的手顿了顿。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仰着头,又缓缓道,“如果那是你的救赎,就去做。”

朗月听着背后传来她的话语,会心一笑。

再回过头见玛格丽特眼眶湿润红通。

一贯伶牙俐齿的她顿时哑言。

“孩子……”

朗月猛然起身抱住她,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令她安心。

两人没有再说更多,静静地拥抱却已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玛格丽特是她的第二位母亲。

除了教她教义礼仪,教她锻炼身体、教她拿刀保护自己、从被贺夫人的屡次暗杀拯救。

“我名下的守卫军会一直庇护着你,这次洗礼后会正式转交给你。一切……我不再管你,你的灵魂由自己把控。”

雅阁菲尼斯教会有处玫瑰花园,如今的时代真花并不常见,大多是虚拟的室内景观。

而这真实烂漫的玫瑰沾染晚霞的余晖而显得神秘古典,令人心碎。

费达罗夫主教见过许多垄断资本和神职精心护养的小花园,也忍不住夸赞着。

“都是我母亲细致栽培的,生前她养了几处花圃和温室,现由玛格丽特主教护养。”

男人夸赞起她们都有一副细腻的心思,几度寒暄慰问起她的近况。

朗月清楚他的目的,也不兜圈子,主动提及阿纳希萨格拉。

“主教到来,宗教主事会的关怀,让我感到眷顾,现在媒体的力量真是越来越大了。”

男人听她有反悔的意思,垂暮的眼神凝了凝望向她,“朗月小姐,你应该清楚,这不仅仅是媒体……”

“放心,主教,您的支持率只会越来越高。”

他再次询问阿纳希萨格拉的去向。

朗月噗嗤一笑,“主教是不记得了吗?阿纳希目前是失踪。正如媒体所报道的那样。”

主教低声道,“朗月小姐,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就是你额外牵扯到媒体的原因吗?”

这时修女早已送来糕点和茶。

女人端起茶杯,轻泯一口,幽幽道,“主教是误会了。媒体只会宣传你们的善行,何况阿纳希如今臭名昭着,更多人知道神的引导最好不过,您说是不是……”

一套格外客套内敛的话,天衣无缝,令费达罗夫不好发作。

他还主动夸赞道,“朗月小姐真是思虑周全。”语气略微迟钝透着讽刺。

朗月对此微微一笑,故作不知。

费达罗夫这才主动开口提及,答应的姓氏权,洗礼仪式在后日首都教会举行。

“……朗月小姐好本事,短短几日内让媒体全看向你,这场洗礼仪式也备受关注。”他让人递给朗月一份讲稿。

“宗教主事会希望朗月小姐能公开传达神的指意,顺利平息这场闹剧。”

朗月接过,字字句句瞧着。

如今阿纳希萨格拉的选民的目光都直接聚焦在她的身上。

而这些便是力量和筹码。原先按她的计划,万一费达罗夫反水,她也不足为惧。

这份讲稿的内容无非是要她老老实实地让选民的目光重新回到宗教主事会和费达罗夫本人身上。

“一切都是主最好的安排。”

朗月微微点点头。

她的接受让费达罗夫放心,又聊了其他。

费达罗夫走前依然强调着,“我主始终希望阿纳希萨格拉能回到神域接受制裁。”

女人表面点头应允,暗地里不由思忖着,费达罗夫不过是要确认阿纳希已无生还竞选的可能和她的不背叛。

可如今看到对方的重视,看来这其中不只是要他死那么简单。

可能阿纳希萨格拉还有更多关于其他神职,乃至整个宗教主事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公主果然在这里。”

正当要送走费达罗夫,朗月便听到某个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