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时间过长,白亦行看着他仍是不答,成祖表情不变,身下却使劲力气。他盯着她,微张口,双方眉目散发着秾丽的情/欲,男人呼吸也随着下面的起起落落,逐步加重。

暗夜里,借着窗子跃进来的一点白,白亦行的身体像盛放的蝶豆花,柔软的轮廓和丝绸的光泽,无一不透露着发情的气息,一览无遗中竟藏着一丝神秘与诱惑。带着那种深邃的蓝紫色,深深地令成祖着迷,起伏间,蝶豆花花蕊深处的白,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不住引他深靠。

成祖叹了口气,最终低头,像个虔诚的教徒,索吻她身体的每一处,爱不释手般,仿佛在触碰一件珍稀的艺术品,手轻得不像话。他又单手撑在一侧,抬起右手,食指缓慢地描摹着她的唇形。

未料白亦行忽然张口含住他的手指,舌尖不经意地从他指腹绕着圈。

成祖的动作僵停两秒,观望她的眼,带着一股湿意,润和又不失野性。

如此直白地挑逗,换谁谁受得了?

欲掩还露,成祖再也忍不了,直接抽出手,在白亦行身上来来回回地又搓又捏,手法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光这样成祖还觉得不够爽,碰到她软塌塌的腰臀和腿根,狠狠掐上一掐,惹得白亦行痒得不行。

小女人在他怀里翻个面,成祖顺势倒在她后背,右手搂住她的腹部紧贴胸膛,腿脚也学她,将人缠绕包裹起来,直至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

融为一体。

他才猛地挺身而滑入。

成祖右手臂勒紧她肚子,舔舐过的手指伸入花蕊白芯,打圈摩挲。他嘴唇伏在她耳畔,低吼道:“白亦行,对我公平点。”

白亦行此时无法思考,才睁开雾朦的双眼,瞧见他右手臂,尖刺的骨骼和凹陷的肌肉紧紧扎进她小腹,使得她不得不从坍塌破碎的废墟中抽离出来,感受生理和心理上双重刺激。

她能清晰直观地看见,正因为成祖身体的急促缓慢,他手臂肌群,略显粗粝斑驳。在扭曲和变异的结构线条中,变得紧绷,而有些部位则很松弛,她真正触摸到的那瞬,像捏着木炭笔在粗糙画布上,画下错综缠杂的树根,有种诡异的僵硬和韧性。

白亦行的情感和呼吸变得复杂而不均匀。这样一只脆弱畸形又倔强的手臂,在被他赋予生命力后,正同她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邪恶事情。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充满戏剧张力,神秘而又带着毁灭性残缺的埃里克。躲在阴暗潮湿的地窖,窥觎着克里斯蒂娜,已不再满足他的心理。他将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透过他的畸形,看到男人压抑着的情感和内心的宣泄。他对她,迸发出难以言说的狂热和占有欲。

他的畸形,随时随地变成一种无言的标记,那是与常人不同的灵魂——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种隐秘危险的吸引力。

可她竟然在这份残缺中寻到了安慰,甚至油然而生奇异的崇敬。

在这所小小房间,老天为他们性/爱的表演,铺上华丽的红毯。舞台上,表演者是假的,舞台下,观众是虚的,只有这场生动的性/欲,精彩绝伦。

再没有比两张紧密贴合的身体,更为真实的东西了。

成祖用带着湿意的指尖,捧着她的半张脸,怼向自己的嘴巴。吻一个人,是何等美妙幸福,他全身如一片褐黄的落叶在残风中飘零,坠落,恨不得流泪般跪在她脚边,亲吻她所有器官,不止脚背。

他不是埃里克,胜似埃里克。

两人吻到不能自已。

窗外的天,暗沉无边。

偶然划过一条惊雷,天际猛地撕开一道口子,再也抵不住海水倒灌,倾泻喷洒。

她昂起头颅,鼻尖到喉咙,发出脆弱绵长吟叫,紧接着小腹轻颤,腿脚细微地抖动,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成祖看着她,女人的身体也从深邃的蓝紫色,变得潮红。

好看得,令他都忘了肉/体的欲望。

不止行军床湿了一大片,连地上,柜子上,墙上都是痕迹。

他与她,功不可没。

成祖闷哼一咬牙,半途从她身体里拔了出来,又捡起新的包装,再次套住。

他的乍然抽离,让她难以抑制地低声哼叫,双手双脚顾不得无力,费劲地勾住成祖的身子。男人刚套好,她攀着他脖颈,迫不及待将人压在自己胸脯,嘴唇在他身上脸上混乱地索吻。

成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小女人神情中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渴求,他看了会儿,到底伏在她身上,任她胡作非为。

半晌,白亦行睁开眼,成祖正含情脉脉地瞧着她,心里不禁掀起波澜。她刚刚所屈服的,是对‘真实’的渴望,对隐匿于畸形下那颗孤独的心的向往。像埃里克一样,成祖的疤痕和畸形里藏着一份扭曲的深情,是令她无法抗拒,有着致命上瘾力的。

她得承认,他越是孤独与畸形,越是有着另外一种刺痛人心的美——仿佛雕塑家在重塑过程中,由于不知名的力量,瞬间凝固形成的挣扎。

而这种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