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边的悠扬乐声,却不敢踏进一步。知?道自己既无?法?承担里面任何一把乐器的费用,也没有时间和金钱来负担一门长期的音乐课程。如果走进那个明亮的地方,就要装作有底气的样子挑挑拣拣,最后再自然地以?任何除贫穷以?外的原因进行结尾。周琎不太擅长,所以?干脆选择从不进入。

她把所有渴望和羡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装作自己从来不需要,也从来不想要。除了某一年,她站在教?室外面,看着里边翩翩起舞的人群,在某人跟前露出自己的真心。

她像被雨淋湿的狼狈小狗一样,说:“我?什么才艺都没有。”

哪怕无?心失落,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在自曝其短。

那时的陆靖文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陆靖文递给她一把吉他。

她不知?道陆靖文是有心还是无?心,她只知?道,她有些无?法?放弃这份好意。

陆靖文的旧吉他保养得相当不错,但难免有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木头?颜色不像陆靖文手中那把崭新油亮,细细抚摸琴身还能感受到一些细微划痕。

但这些痕迹反而让周琎安心。

她能勉强接受陆靖文顺手为之的善意,要是再多,就受不起了,因为没有自信能还。

周琎抱着吉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陆靖文。

陆靖文飞快地笑了一下,等周琎再认真看,已经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陆靖文道:“不急,我?先?弹一首歌给你听,让你感受一下如果认真学最后能学成什么样子。你确定感兴趣的话,我?再慢慢教?你。”

周琎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吉他放到一边,双手放在膝上,像是老师跟前最老实的学生一样,认真看着陆靖文。

陆靖文想了想,将椅子拉成和周琎面对面的样子,背上新买的吉他,试了两三个音后,弹起最近常听的英文歌里最喜欢的那首。

音乐有时候会模糊距离。

陆靖文弹前奏时,右手仿佛只是随意地扫过弦,乐声却一阵一阵,带着韵律,奏响了她心头?的旋律。

周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这乐声包围,无?处可逃,只能深陷其中。

她原本没有觉得自己和陆靖文坐得那样靠近,但现在,她发现面对面演唱不是谁都能淡定消受的美事。

陆靖文偶尔低头?看吉他,额前碎发因为不去学校无?人督促已经慢慢变长,特定角度下遮去大?半眉眼,少了那份与生俱来的凌厉,显出一点?难得的乖顺,哪怕知?道这是假象也令人有片刻心软。

也许是确实喜爱这首歌,已经练得十?分熟稔的缘故,陆靖文更多时候都是抬着头?的,像演出一样,目视前方,轻轻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