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往白纸内注入灵力,纸面上很快便浮现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内容。

等他阅读完毕之后,幽蓝色的灵火从纸张下方燃起,很快便将整个纸面都吞噬殆尽,火光在他眼中跃动,却看不出半点情绪。

片刻后,青年重新压好斗笠,拿起无鞘,估算了一下桌椅板凳的价格和他在此次事件中的责任大小,最后十分严谨地数了五两银子八个铜板留在桌上,然后才如来时一般安静地离开。

因为这会儿外面没下雪,他也就没再披蓑衣。

经过门口的时候,有新来的客人忍不住朝他腰间的剑多打量了两眼,最后同其他人啧啧感叹道:

“那剑一看就不是凡品,怎么挂了那么丑的一个剑穗?真是白瞎了一把好剑。”

“嘘,小点声。”

“可是真的很丑啊。瞧那配色造型,我家七岁女儿做的估计都比那个好……”

“祖宗,闭嘴吧……”

对话声渐渐被抛至身后,无鞘的剑身缺忍不住微微震动,似乎是在附和、向剑主人控诉自己的不满——

它真不明白这个剑穗究竟有什么好的,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竟然连个络子都打不明白。

这种一看就很敷衍的东西,也就它那傻主人会当个宝,还一用就是好多年!

每天又是清洗又是打理的,连它这种天生灵识的神剑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凭什么一介灵识都没有的凡物就可以?

英俊不凡的它再也忍不下去了,今天必须让主人把这丑东西给换掉——

“安静。”

青年屈指弹了弹剑身,像是警告似的,无鞘剑再度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消停了下去。

好吧,换不掉。

谁让它只是一把剑呢,自然没办法和某些人比。

……

无鞘酸溜溜地想着,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个挂件。

日暮西垂,寒风瘦人。

很快,青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天地一色之中。

◎真相(评论1000加更二合一)◎

故事回到中洲境。

明黛和宗季初刚坐下讨论没多久,之前一直在酒铺里协助调查的孔方也过来了。

同时,他还带来了另一则消息。

“蔡老伯和赵大娘都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

“就藏在酒窖里面。”孔方解释道,“估计是因为时间匆忙,他们只来得及将人迷晕,目前人已经醒过来了,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蔡老伯那边没有家人,这会儿剑宗办事处的弟子已经去通知赵大娘的侄子了。”

说着,孔方便将整件事情的缘由也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截至目前,在这次事件当中,他们一共抓到了三个人,除去周奉之外,剩下的便是那对母子,真实姓氏为范。

根据赵大娘的回忆,那母子俩其实早在半个月前便来到了镇上,甚至还来她铺子里打过酒。

当时那范老娘过来找她打听过租房的事情,说着说着便开始感慨起了孤儿寡母的不易。

赵大娘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再加上她自己也是寡妇带着侄儿,十分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聊上了。

事后店里的伙计才和她反应,说打酒的时候,那个青年就一直在铺子里转悠,像是在打量什么似的,让她当心夜里遭贼。

当时赵大娘听进去了,也同伙计一起提防了好几天,结果之后几天什么也没发生,反倒让她有种冤枉了好人的愧疚感。

再之后的某天,那个伙计突然就消失了,留了封信说是老家有急事,连工钱都没拿就跑了。

赵大娘没办法,只能重新招人。

告示刚贴出去不到半个时辰,那个名叫范同的青年便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