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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坐在甲板上，不动了。

&esp;&esp;时序起初是松口气，不跳了？

&esp;&esp;不跳就行。

&esp;&esp;他转身欲走，很快发现哪里不对，回头就看见，女人双手掩面，一开始是肩膀颤动，后来全身都抖了起来。

&esp;&esp;……这还哭上了？

&esp;&esp;是的，不仅哭上了，还不过一眨眼功夫，就哭出了孟姜女的架势，哭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esp;&esp;时序后退两步，看看水面上的行李箱。

&esp;&esp;这种哭法，很难不让人怀疑里面装的是她家人骨灰。

&esp;&esp;可真要是骨灰，这会儿捞起来也没啥用了，早变水泥了。

&esp;&esp;他一个头两个大，想装作没看见，掉头躲进船舱，抬头却对上万叔的视线。

&esp;&esp;万叔就站在驾驶室里，指指姑娘，指指他，比嘴型：“瞧瞧你闯的祸！”

&esp;&esp;时序：“……”

&esp;&esp;他冤枉啊他。

&esp;&esp;万叔继续：“还不赶紧帮帮人家？”

&esp;&esp;时序：“……”

&esp;&esp;跟他有啥关系啊？！

&esp;&esp;“你小子不当人？”万叔开始瞪眼，撸袖子。

&esp;&esp;时序：“……”

&esp;&esp;迫不得已，只能当人。

&esp;&esp;他深呼吸，“……别哭了。”

&esp;&esp;还在哭。

&esp;&esp;“至于吗，不就一只箱子？”

&esp;&esp;接着哭。

&esp;&esp;“我捞，我下去捞还不成吗？”

&esp;&esp;只听扑通一声，祝今夏抬头，男人已经一个猛子扎进江里，动作干净利落，眨眼功夫就游到十米开外。

&esp;&esp;哗——等他再次浮出水面，撑着甲板爬上来，咚的一声将箱子扔在她面前。

&esp;&esp;“检查一下，你的祖宗。”

&esp;&esp;时序一边喘气，一边往船舱里走。

&esp;&esp;谢谢二字硬生生卡在祝今夏的嗓子眼里，她擦了把泪，只当没听见他的嘲讽，蹲在原地拉开箱子——

&esp;&esp;不出所料，一箱子水。

&esp;&esp;衣服面目全非，笔记本也浸在水里。

&esp;&esp;北风那个吹。

&esp;&esp;祝今夏闭了闭眼，强忍住泪意，又把箱子合上了，拎起来往船舱里走。

&esp;&esp;进水后的箱子沉了不少，险些拎不动。

&esp;&esp;看她踉踉跄跄的样子，男人眼神微动，似乎伸手想帮一把，祝今夏不知哪来一股倔，愣是手一缩，咬牙从他身旁擦了过去。

&esp;&esp;“不劳费心。”

&esp;&esp;也不知是在跟谁较劲。

&esp;&esp;时序冷笑，“多的都费了，也不差这点。”

&esp;&esp;再抬头，看见万叔拿手指指点点：就知道你小子说不出人话。

&esp;&esp;时序黑着脸，别开眼不去看。

&esp;&esp;偏万叔多事，又从驾驶舱探出头来：“还不把衣服给人家？看给人姑娘冻的！”

&esp;&esp;大家都一身湿，怎么，就她冷，他不冷？

&esp;&esp;时序是脱了外套跳下去救人的，回到船舱就把衣服穿上了，再一看，祝今夏拎着箱子坐在长条木凳上，浑身湿透，被江风吹得直哆嗦。

&esp;&esp;他还没动手，就听这位姑娘又冷冰冰地说了一遍：“不劳费心。”

&esp;&esp;时序瞥了驾驶舱一眼，“听见没，人家说不劳我费心。”

&esp;&esp;万叔给了他一个白眼。

&esp;&esp;几分钟后，船靠岸了，刚一停稳，祝今夏就拉着箱子往外走。

&esp;&esp;时序：“等等——”

&esp;&esp;她条件反射拎紧箱子，头也不回：“我自己来！”

&esp;&esp;男人笑笑，敲敲她身侧。

&esp;&esp;祝今夏扭头，看见驾驶室的窗玻璃上贴了张二维码，绿的过分，上书五个大字：过河费，五块。

&esp;&esp;时序笑笑：“确实得你自己来。”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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