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洞红红的,可能有点发炎。”戚怀英说道,他拿出棉签,挤了一小管药膏涂在杨白的耳洞上,俩人靠得很近,仿佛刚才的不快都是幻觉。

药膏凉凉地敷在耳洞上。杨白这段时间一直觉得耳洞疼,但是没有管它,这时才知道原来疼是因为发炎。

“没事,不用管。”杨白习惯性地说道。

戚怀英却没有停下动作:“不管的话之后会流脓。”

听到戚怀英这么说,杨白便一动不动地让他涂药,一边想这好像是人生第一次别人给他上药。

小时候王月萍脾气很差,杨白要花钱,她都会骂上半天,所以年幼时的杨白不敢让王月萍知道自己生病或受伤,害怕要花钱买药惹她生气。

他每次摔跤,就会在家偷偷翻找那些蒙了灰的药水,随便拿几瓶躲在房间里偷偷涂。

杨白到现在还记得,他涂了药怕蹭到裤子上只好穿短裤,穿了短裤又怕被王月萍看见,于是一个下午都没出房间,导致王月萍喊他丢钥匙时他没听见,回来又挨了一顿衣架的打。

思绪回到现实,俩人距离太近,杨白眼睛微动就能看见戚怀英的脸,在这样的距离下,戚怀英的脸依旧是带着冷的英俊。

杨白心里不禁想道:这种条件的人居然会需要靠包养找情人。他忽然想到李维辛曾经和他提起过,有很多小演员小明星找过戚怀英,但是都被戚怀英拒绝了。

为什么偏偏找上普普通通的自己?

杨白坐在钢琴前演奏完一曲,老师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进步很大,是自己练习了吗?”

头一回被夸奖,杨白微微勾起嘴角又放下,嗯了一声。他这段时间空闲时就会自学,下了一番功夫才勉强算是入了门。

“保持这个劲头,以后一定越来越好,下课吧。”老师笑着对他挥挥拳,杨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高兴,也许是因为杨白的进步解除了她的炒鱿鱼危机。

今天提前了二十分钟下课,杨白慢慢地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他自己买的衣服,然后从桌上收了钥匙塞进口袋里出了门。

杨白在外面找了个工作,大学城咖啡馆里的咖啡师。餐饮业是他的老本行,但饭馆厨师味道大的,酒吧调酒上夜班,思来想去他挑了咖啡馆,因为开在大学附近,老板和同事们也大多年轻,还有不少是学生兼职,面试的时候一群人围观,说冲着杨白的脸也要留下来,于是杨白被录用了。

不过找工作的事他并没有告诉戚怀英,因为觉得没必要。

杨白去的时候,咖啡馆里已经坐满了人。这个咖啡馆除了咖啡还会卖蛋糕,饭点时会供饭,生意特别好,常常过了十一点店里就坐满了人,有拿着手机打游戏的,也有电脑一放晚上九点多才走的。

“晴姐。”杨白绕开蹭他小腿的猫,和店长问了好。

“今天这么早到啊,刚好现在有空,要不要继续学拉花?”晴姐撑着腰坐在柜台后面。

“好啊。”杨白上次学到一半戚怀英忽然发短信说晚上要回去,他只好赶回去,结果在门口撞上戚怀英,因为没有穿戚怀英给他买的衣服,杨白还被记了一次过。

杨白对拉花很感兴趣,他曾经在网络上看过很多精致漂亮的拉花,但真要上手做还是难得出乎他的意料了。又做出了一杯丑陋的拉花咖啡,杨白吐了口气,旁边晴姐安慰他:“没事,大家都这样,我以前练拉花用了一车奶。”

这些做坏了的咖啡通常是店员们自己喝掉解决,或者送给店里的熟客,杨白有一回一天喝掉六杯,晚上愣是没睡着。他对晴姐笑了笑,拿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

一个店员忽然小跑进来,红着脸说:“妈呀,来了两个好帅的男的,我……我只顾着看他们的脸,忘记他点了什么了!”

“我看你现在都没回过魂呢,有那么帅吗?”晴姐笑她。

“有,比白哥还帅,一个嫩一个熟,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还是不去看了,我是有夫之妇,等会看了不想回家就麻烦了。”

“不说了,谁再去问一遍那人点了什么,我不敢再去了好尴尬……”

杨白擦了擦手:“我去吧。”

结果等杨白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戚怀英坐在靠窗的位置,俩人隔着几张桌椅遥遥相望。杨白的心提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第二次抓到没穿衣柜里的衣服,但是看戚怀英的表情毫无波澜,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提起来的心也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他缓缓地走到那张桌子旁边,看见坐在戚怀英面前的是一个长得极漂亮的男生。

那男生看着年龄比杨白还小一点,皮肤白白的,眼睛又圆又亮,像杨白在夜总会里见过的那些小男孩。

杨白从不觉得戚怀英只包了自己,但是包养大学生会不会有点伤风败俗了?杨白一边这么想,一边垂下眼睛问道:“两位想喝点什么?”

那个男生露出了一个“刚刚不是点过了吗”的疑惑表情,但还是说了:“我和他都是卡布奇诺。”

“好。”杨白点点头,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