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十分清晰,男人走后,房间里什么都没变,但牧星朗睡不着了。

他现在满脑门问号。

狗男人,还性格喜好转变,还不都是这么狗!

番外裴延(4)

牧星朗敢确定,那狗男人洗了澡,换了衣服,拿着书过来坐上床,就是准备来睡觉的。

莫名其妙要换房间的东西,他爱换就换了,反正又不用他管,最后居然还要来一句“换了床再过来睡”,这张床怎么他了?

嫌弃他把东西弄乱了?

不可能。

别说是只有部分裴延记忆的骆深,就是原原本本的裴延站在这里也不可能嫌弃他。

裴延习惯整齐,但既没有强迫症,也没有洁癖。

总不能失个忆突然把洁癖失出来了吧?

真有洁癖,站门口都不会进来了,还坐床上来干嘛?

牧星朗弄不懂他发什么神经。

独自懵了会儿又想起他说,不希望他一直以过去的眼光看他。

牧星朗迷惑了,怎么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又没有道理呢?

没有人希望别人总以过去的目光看待自己,可哪里不对,牧星朗又说不上来。

为了不让骆深记忆变得混乱,他没跟他说过穿书分裂成四人,穿回来又合成一个人的玄幻事件,但他说过穿越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发生的一些事。

从男人那张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牧星朗直觉他不喜欢听,更重要的是,他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除非是涉及到工作方面的内容。

骆深的工作,牧星朗并不是一问三不知,他有时候做出让他有成就感的事,或者是不爽的事都会跟他聊,还有一些商场上的朋友,他都知道,失忆后骆深问也就是问他这些。

这就是工作机器的兴趣所在。

总不可能是他介意过去的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吧?

虽然这是骆深的惯常操作,但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没有哪个人失忆会介意以前的自己。

搞不懂。

男人心,海底针,随他去吧。

骆深无法确保自己多久可以恢复记忆,真要说的话,谁也没办法确保。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他极有可能是重新喜欢上他,就算永远无法恢复记忆,他们今后的生活或许不会有太大改变,但是那些说出来都没人相信的经历,那些他和他之间的事情,就只有他记得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终究心有遗憾。

房间里的东西要换掉,也不是眨眨眼就能完成的事情。动西得挑,得订,讲究一点的还需要定制。

几天过后,裴延需要的东西被送到家里,趁着牧星朗还未回来,他将房间里的一些常用物更换一新,常用物尤指床垫、床单、沙发等物品。

牧星朗:“……”

他再次见到自己的房间就是这种感觉。

不是变化太大他不适应,恰恰相反,是因为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压根没有变化。

牧星朗可不是直男,当然,他不当直男已经很多年,但他说的是连口红颜色都分不清的那种直男。

床单、沙发、甚至地毯的颜色,他敢说新换的和原来的,哪怕在色环上也是你挨着我、我中有你,普通人难以区分的颜色。

牧星朗沉默地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面容平静,眼神无波,像是一点没觉得自己这做法有多无理取闹。

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他还看过来解释道:“房间的装修风格不好更改,这些东西是适配性最高的。”

牧星朗点头,“你高兴就好。”

裴延没有说话,空气中无端蔓延出两分尴尬来。

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事情,两人是回房睡觉的,洗漱过后,一并躺在床上时,已是另一番心情。

房间里只亮着壁灯,橙黄如萤火似的光亮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微弱之极,但又可以让人不至于让人两眼摸瞎。

亮度刚刚好,氛围也刚刚好。

男人的气息蔓延过来,一点点侵占属于他的空间,牧星朗已经阖上的眼睫颤了颤掀开。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哪怕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显得轮廓分明。

牧星朗手心贴在他胸膛上,手下传来的触感温热有力,一下又一下的鼓动震颤着他,仿佛是在对他的回应。

牧星朗对此很欣慰,于是他满意地阖上眼睛。夜深人静,是该睡觉的时候了,他并没有想做别的。

但男人好像会错了意,在他阖上眼的那刻,薄唇循着气息贴了上来。

轻轻柔柔的,厮磨触碰,分开一会儿又贴上来,带着征询与试探。

失忆的人往往缺乏安全感。

医生这样说过,牧星朗也这样认为,但在骆深身上,这一点毫无体现。

直到现在,牧星朗才发觉,他对他也不是那么确定。

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