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教授,出来闲逛的就不多,组队出来闲逛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除了教授会在两个教授正在说话的时候打断,其他人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薛修德的笑容半僵,就回说:“余主任,你如果要用设备的话,随时提前一天通知我,我马上就把设备还给你。”

设备是余秋化买的,也是余秋化成了主任之后,去外面开拓生意的时候,专门购买回来用以手术视频的拍摄,然后可以用作同行交流、还能用作在一些专业的医学同行交流网站上当作课程出售。

更何况余秋化就是主任,薛修德不会也不好去和余秋化争夺这个属于余秋化组的录像仪器的使用权。

大不了他可以再多买一套都可以。

余秋化听薛修德这么配合,这么给面子,笑容就更加灿烂了:“薛教授,我这不是这么随口一问嘛,你也别当真,你先用好了再给我也不迟。”

要手术录制视频的仪器,只是余秋化找薛修德的一个借口,相当于是讨贼檄文。

接着说:“你上次给我说,要我帮忙牵头,给你搞一个新术式的手术授权的安排,你们组现在的小周,在录制手术的视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准备的吧?”

魔都九院是非常开放的院校,天才并不少。要破格拿三级甚至四级的手术授权,也不是什么需要抠抠搜搜地藏着掖着。

放在明面上的次数并不少,只是新术式的开展授权,这倒是极少数的一次了。

这种事,一个单纯的带组教授,不太好安排,得余秋化主动站出来牵个头,把创伤外科的资源都稍微整合一下,到时候才好安排。

就薛修德一个人单打独斗,肯定不行。而且,以后余秋化要弄类似的事情,也需要薛修德的帮助,余秋化肯定不会拒绝。

只是,余秋化还从自己的总住院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所以余秋化索性一次性就把事情说明白了:“老薛,你看,这是什么新术式啊?能不能什么时候有空,在科室里稍微分享一下呢?”

曹临暗示了周成暗里有私货,但是曹临也从毛雨轩的嘴巴里抠不出来任何细节。所以余秋化就只能自己亲自上阵来问。

薛修德的双眼快速闪烁起来,深吸一口气,道:“余主任,上次辛苦您的事情,的确是为了小周的手术授权的事情而准备的。”

“不过吧,之前我也听曾老师说过了,还怕小周麻烦到余主任您,所以就不多劳烦余主任您多费心了。”

“再则,小周现在要做的术式,属于公司的私人课题,不是正式立项的那种。属于商业机密级别,也不好提前说开。”

薛修德神色平静,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有些儒雅和书生气,但说的话却不客气。

余主任的称呼仍然生分,也提醒了余秋化别忘记了,当时周成来骨科三病区,是曾老亲自安排的,余秋化义正严词地拒绝了,是曾老动用了自己的手段,把毛雨轩给掀了。

到一半想到有可能有好处了,过来闻骚,要点脸?

余秋化老脸都不知道脸红是什么样子了,看了看薛修德一脸戒备的样子,就笑了笑,说:“老薛,你还是这个样子,对我好像是有什么敌意似的。”

“我也就那么随意一问呐。你别往心里去。”余秋化笑了笑,也不敢和薛修德深入地多说啥。

当年,他与薛修德是可以互相竞争主任的位置的,当时,余秋化以为自己必败。因为薛修德再怎么说,也是院士的学生,至少有师徒的情分在。

可谁知,在关键的时候,曾老帮忙的是年纪更轻的刘奕平,直接把更加年长的薛修德给丢了。

薛修德很气,余秋化很意外,坐上了主任。

也差不多能够猜到下一任的主任位置肯定非薛修德莫属,其实也很好奇,现在的薛修德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有没有机会连任一下的可能性,还有没有曾老,也还是不重视薛修德的可能性。

之前,曾地纬为了把周成塞进来,把毛雨轩给掀了,这件事让余秋化爽了好几夜,可是近些时日,余秋化就觉得,可能曾老把周成安排过来,是来给薛修德送底蕴的,而不是为了把熟人杀掉。

再加上从曹临那里打听到的闲言碎语,余秋化仍然不死心,所以只能来打听。

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周成再怎么逆天也就是个少年,就算他是骨病科里面那样的变态,时光仍然锁住了他,资历和积累不够,就是他最大的短板。

薛修德忙说:“余主任您说笑了,我对你自然不会有敌意的。也从来没觉得余教授你所为,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就不晓得余主任这次来问,是为了手术录制仪器外,还有什么其他事呢?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我儿子今天会回家吃饭。”薛修德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恨余秋化,当初余秋化没有耍手段,他之所以没争过,是因为曾老不帮忙。当然,薛修德也不恨曾老。

他在师门里,就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