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医疗过程颇为清楚,他说这个蔡东凡,术中还用了玻璃酸钠。”

“目前,国际上虽然有一些课题组说明了,缝合肌腱后,少量地应用玻璃酸钠,可以提升肌腱的润滑度,但是也有文章说明,玻璃酸钠的疗效并不确切。”

“我就以为蔡主任是一个文献选手了……”

魏宏声音越说越小,他以为是他以为,而且魏宏的道理是讲得通的。

邓亮根闻言,叹了一口气,说:“目前肌腱缝合的方法多达十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方法多,就代表了每一种方法,都没办法尽善尽美。”

“这缝合方式初看似与改良kessler缝合法类似,但细看,却好像又没有得到其精髓。但是根据它的缝合效果来看,抗张力以及肌腱本身的张力,都是足够的。”

“而且线结,也进行了很好的收纳,你在取出缝线的时候,都会对肌腱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我估计,这个缝合法,应该还另有蹊跷才是。”

这也是邓亮根搞不明白的地方。

这种缝合法,邓亮根自己都未曾见识过,自然也就不知道它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归根结底,还是蔡东凡这个名字,不够份量,压不住。

不然的话,哪里会有魏宏这档子事?

邓亮根觉得,若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缝合,也会有点不信邪的拆开那么一两根缝线来看看具体缝得怎么样。

但肯定比魏宏拆得少。

“不过根据我们的探查,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动了为好。就把刚刚拆掉的这两根肌腱,缝合起来吧。”

“患者的远端血运检查了吗?血管是通的吧?”邓亮根问。

断指再植术,最重要和基础的东西就是血运是否再通,血运不通,其他的一切都是花里胡哨。

“血运是通的。”魏宏连忙说。然后赶紧将指间固有动脉给暴露了出来。

“师父您看,这血管的缝合,也是恰到好处,这么小直径的血管,没渗血出来。也真是奇了怪。”魏宏十分不解,觉得今天是见了鬼。

如果魏宏不觉得见了鬼,那才叫见了鬼。

周成在模拟的副本中,血管和肌腱的缝合,加起来总共搞了两辈子,而且就只搞血管和肌腱缝合。

自然是不一般的。

周成没想过其他人会看懂,要看懂。

只是他压根就没想到过覃元武会转去其他医院……

“没渗血出来,是好事啊。”邓亮根沉吟了一阵,然后又开始脱起手套来。

说:“我去给蔡东凡主任打个电话吧,看他愿不愿意再过来一趟收一下尾。我刚刚看了他们的神经和血管缝合,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加戏。”

魏宏有点愕然:“师父,这时候打电话过去,稍微有点不太好吧?”

魏宏的本意是觉得稍微有点丢脸,邓教授可是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教授,结果打电话去让八医院的医生来收尾,这面子不太好看啊。

不过魏宏没明说,只是说时间不合适。

邓亮根道:“不太合适也总比成了自身对照地好。”

“到时候,示指活动得好好的,结果中指这里出了麻烦,那才叫不合适。以后,遇到了断指再植的病人,还是不要贸然再行翻修缝合术为好。”

邓亮根自己没看太明白,所以也不敢贸然地成为自身对照的对照组或者实验组。

魏宏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觉得内心愧疚。

现在邓亮根的低头,全是自己的大意惹出来的,怎么就会觉得蔡东凡这三个字不认识,就觉得可以胆大包天地翻修呢?

邓亮根很快地,从通讯录中,找到了蔡东凡的电话。

以前喝过酒,好像是蔡东凡主动要过了他的电话,然后还回拨过来。都是业内的人,也是一个医院的主任,说不得有帮忙的地方,所以邓亮根也主动存了下来。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不过当邓亮根说明了意思之后。

正开车,颇为有些烦躁的蔡东凡,却十分冷静地说:“邓教授,让您见笑了。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没想到闹到了邓教授您那里去,可要让您多费心了。”

“我这边才刚下台,也还没吃饭,现在正好去吃饭的路上。”

“邓教授,您请放心,我们做的手术,能够得到您的修正,那是我们的幸运,若是术中有什么做得不周的地方,还希望邓教授修正术后,能够稍微指点一二,那才是受益无穷。”

蔡东凡脸皮厚起来,嘴甜得可是要命的。

邓亮根听到这话,眉头稍稍一皱,连说:“蔡主任都还没吃饭的吗?那倒是我贸然了,不过蔡主任你们吃过饭后,能不能再过来一趟一起研究一下呢?”

邓亮根知道蔡东凡的意思,也听了魏宏说了事情始末。

覃元武是他的朋友,结果蔡东凡手术做完,他都已经说好了要去八医院住院,转身就去了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这会儿连肌腱缝合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