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铭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姥。

月鎏金赧然笑了笑,说:“不过就是一些小把戏而已,不用崇拜姥!”

赵小铭不可思议:“你管这叫小把戏?”

我姥,恐怖如斯!

就在这时,那位魔族少年突然直起了腰,从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和流淌了满脸的汗水中不难看出,手部的疼痛始终在折磨着他,但他却不再□□了,紧咬着牙关克制疼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先看了看自己的妈和那几位保镖,然后看向了月鎏金,仅迟疑了两秒钟,就做出了决定,一步步朝着月鎏金走了过来。

赵小铭都懵了:“我艹,他要干嘛?”

月鎏金不置可否,盯着那位魔族少年看了片刻,突然冲着梁别宴说了句:“这小孩儿,怎么还和咱们铭铭长得有点像?”

赵小铭:“?”你羞辱我?!

梁别宴有些意外,也开始仔细观察起了那个魔族少年。

少年的身量和身材与赵小铭差不多,身穿一件纯黑色的卫衣,黑色休闲裤,白色运动鞋,脸型和五官是和赵小铭有点儿像,但也仅只有三、四分像。

赵小铭的眉宇偏硬朗,面部棱角分明,是个十足十的阳光俊逸少年郎,这位魔族少年的眉宇却相当的漂亮,漂亮的几乎不像是个男孩儿,但他的眼眸却十分的阴郁,狠戾感十足。

少年的肤色还相当苍白,却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天生的白。

梁别宴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这对母子是谁了。”

还不等赵小铭发问呢,少年就走到了他姥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弯腰躬身,以额磕地,砰砰砰地给月鎏金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之后又毕恭毕敬地开了口:“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无意间得罪了您,希望您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晚辈一次,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赵小铭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的能屈能伸,说跪就跪啊!

月鎏金却哂笑了一声:“你小子是个聪明人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下跪求饶,还一口一个‘晚辈’的变相抬举着我,把我架到了高处,这样一来我就算是不原谅你也不成了,不然岂非要落得一个仗势欺人的骂名?”

赵小铭一愣,懂了:原来是在道德绑架!

魔族少年却神不改色,跪地不起,语气恳切:“求前辈饶恕我这一次!晚辈向您发誓,绝无下次!”

月鎏金轻叹口气:“哎,这世间万物众生,都逃不过一张脸皮的捆缚,生怕落了骂名,但后生呀,我早就不怕了。”话音还未落,她就勾动了右手食指,下一秒,一块银色的穿在黑色编绳上的方形挂坠就自行从魔族少年的衣领里漂浮了出来。

少年登时神色大变,惊恐万状。

月鎏金幽幽开口:“雕往生花,护灵核罩,看来你以前没少干挖人灵核的事儿吧?所以担心自己的灵核终有一天也会被挖走,才随身佩戴着一块儿保护灵核的灵核罩?”伴随着她的话语,她的右手也在不断蜷缩,最终攥成了拳头,用力一握,只听咔嚓一声响,悬浮在少年心口的那块银色吊坠牌在顷刻间碎成了齑粉。

与此同时,赵小铭还清楚地看到了魔族少年的前额上突然裂开了几道紫色的纹路,像是玻璃罩被砸碎了一样,转瞬即逝。

少年惊恐地滞住了呼吸,胸膛却起伏不定,下一秒,他就以额抵地,长跪不起了,浑身上下还在止不住地发颤。

赵小铭又是惊讶又是无语的,心说:你这人还真是,又坏又怂又倔强的。

月鎏金拍了拍手,像是在拍掉残留在手上的灰尘似的:“我从不爱多管闲事,但你挑衅谁都行,万不该挑衅到我外孙儿头上呀?”

魔族少年呼吸谨小,嗓音沙哑,颤颤开口:“是、是我该死,求您、求您饶恕!”

月鎏金不置可否,先转头瞧了一眼依旧定在候机室门口的魔族男女。

那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倒是没什么特点,如出一辙的高大壮硕,虎背熊腰,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倒是少年的母亲很是亮眼,长发披肩,身型高挑,凹凸有致,着一条米白色的修身款针织连衣裙,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即便淡妆敷面,也难掩惊鸿姿色。

她的气质也是出尘绝世、仪态万千的,不难判断出她身后的家世背景一定极其显赫。

少年的五官和气质也更多的遗传了他的母亲,一看就知是母子。

还是一对极其难对付的母子。

但身为妖尊的月鎏金什么人没见过?要说难对付,这世间她敢称第二,就没让人敢称第一:“我从不喜欢无缘无故地原谅别人,显得我好像很大度,也并非我不愿意大度,而是这大度的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就容易惹来那些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所以你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我的原谅。”

家人的命还在月鎏金手上,魔族少年只得屈辱妥协地回答:“您请讲,晚辈定义不容辞!”

月鎏金:“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