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白秀秀如此执着于“铸铁厂”完全不理解,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支持陈少华。几个队长也纷纷发言,李红正旗帜鲜明的支持陈少华,在群里发言道:“我觉得还是应该以调查为突破口,上次我们二十五个小时就在人海茫茫的希腊找到了韩皆骥,虽说迟了那么一点点,很可惜,但起码路子是对的……这次有四十八个小时,对方视频里给出的线索又更多……我们肯定能救下陈放……”

“我认为李队说的有道理,推理不过是种猜测,毕竟成默也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的透对方的想法?我们还是得用实证说话……”

“好像位于市郊的铸铁厂和铜艺工厂也没有多少了吧?我觉得陈放在铸铁厂和铜艺工厂的希望实在有些渺茫。”

“铸铁厂雅典一共就几家,我们已经找完了……所以铸铁厂这一项应该可以排除了。”

“要不还是分两队?李队那边主要负责调查和大规模排查,白队那边就专门搜索铜艺工厂?”

……

众人七嘴八舌像是开早会一般的议论,白秀秀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陈少华了她,就在白秀秀拿起手机,准备回一段语音的时候,在车上看了一晚上地图的成默忽然说道:“白姐掉头。”

白秀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举着手机看了成默一眼有些惊讶的说:“集合下线交换岗位的时间快到了……”

“最后再去看个地方。”成默指了指他们昨天夜里还没有来得及搜查的派阿尼亚和科罗皮之间的一大块荒芜地带说道。

白秀秀放下手机,问道:“那里有什么奇怪的?”

成默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昨天晚上查资料,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这里有家废弃的铸铁厂,而韩皆骥死亡的石膏厂和刘嘉元尸体的所在地皇家奥林匹克酒店还有这个地方在一条直线上,并且皇家奥林匹克酒店与石膏厂的距离,和这家铸铁厂的距离相等……”

倘若换一个人肯定会觉得成默看推理小说看的走火入魔了,但白秀秀犹豫都没有犹豫,调转车头,直接跨越了双黄线,向着派阿尼亚驶去。跟在白秀秀车后面的车队有些懵,不知道白秀秀为什么突然驶离了预定的线路,但多年的服从经验,还是叫他们下意识的选择了跟随,于是整个车队全都选择了违章掉头,跟上了白秀秀的途锐。

正在群里发言的陈少华,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莫名其妙,说了一半的话不由自主的变成了:“白秀秀,你这是要干什么?”

七罪宗——地狱之门(8)

天色阴沉,车队在微雨的清晨向前疾驰,轮胎与湿漉漉的地面摩擦发出了撕开胶布的声音,雅典市郊的大片土地都是荒芜的草地,稀疏的野生油树放肆的在旷野上张扬,不远处的卡萨里亚尼山像是绿色的屏障,为雅典遮挡住了爱琴海的暖风。

很快谢广令的电话就打到了白秀秀的手机上,白秀秀按了接听,顿时整个车厢都是谢广令措辞严厉的质问:“白秀秀,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我发现你自从来了欧罗巴就是鬼迷心窍,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

白秀秀一边开车一边冷静的说道:“对不起,队长,事发突然,成默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地点,我们必须现在赶过去……”

“他发现多少可疑的地点了?先是铸铁厂,后面又加了雕塑公司和铜艺厂?还要雅典警方一个个的打电话去排查?但一晚上过去有什么结果?我知道你急于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但也不能无视纪律,就算有可疑的地点你也不能在临近下线的时候去……你这是在犯罪!”谢广令怒不可遏的说。

“我知道这样处理风险很大,我应该交给下一队人去搜查。但组长……人命关天,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学员这样死去,更何况早一点去,说不定还能抓到凶手……事情结束后,我甘愿接受一切处罚!”白秀秀斩钉截铁的说。

“你为了成默累积的处罚还不够多?丢了‘时间裂隙’还不够?你是想被一撸到底吗?”谢广令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斥责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在默默看地图的成默转头望向了身侧的白秀秀,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转头与成默对视,只是冷淡的说道:“我受处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谢广令似乎也意识到了成默在白秀秀身边,停止了说话,窗外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车窗,雨刮器不厌其烦的将前挡玻璃上的雨水刮走,成默心想对一个人好大抵就是这样,她就像无处不在的阳光,无处不在到有些时候你会厌烦它的炽烈;像是铺天盖地的雨水,你站在屋檐下嘟哝今天没有带把雨伞,抱怨这糟糕的天气;还有空气,甚至你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你从来不曾感谢过这你赖以生存的东西。

只有在你失去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的珍贵。

这个瞬间成默又觉得白秀秀对他无声的好是美丽外表下包裹的罪恶,她那花瓣一般诱人的嘴里可以吐出蛇信,尽管她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每一分的好都像巨蟒的拥抱,紧紧的束缚着他。

可在这一秒,成默觉得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