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件,告诫蕾吉娜自己虽然已经离开,但依旧爱着他。在《人生道路的诸阶段》中,他向蕾吉娜解释:‘请忘了写这信的人,并且原谅他吧,也许他可以做很多事,但是无法给一个女子幸福。”

“虽然在当时没有人愿意买一个无耻之徒的书,但是克尔凯郭尔有钱,他挥洒大笔的金钱将自己的书出版成册,尽管销量惨淡,还要被同行和报纸唾骂……”

三个人并肩站在克尔凯郭尔那显得斑驳和沉重的墓碑之前,成默第一次稍稍提高的了音调,冷风将他的声音吹的有些颤抖,“在克尔凯郭尔生病拒绝治疗,拒绝探望,也拒绝领圣餐即将死亡的时候,他在日记里写道:‘年轻的女孩,我的真爱,你的名字会和我一起进入历史,苦痛和相思病将我消耗殆尽。唉,这是不寻常的宗教冲突,我将重归自我’……被始乱终弃的女孩过完了幸福的一生,而那个始乱终弃的男子却在无休止的攻讦和谩骂中度过了一生,在他生前,他的鸿篇巨制无人阅读,在他完成了信仰之跃以后,天才的痛苦结晶成了伟大的成就……”

成默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克尔凯郭尔的墓碑陷入了沉思,冰冷的空气也寂静了下来,除了寒风吹的松柏沙沙作响,天地之间悄无声息。

隔了许久白秀秀才开口说道:“最后他们都没有能见上一面吗?”

成默摇头,“蕾吉娜结婚之后两人就没有在见过一面,结婚六年蕾吉娜就离开了哥本哈根,直到1860年才回来,此时克尔凯郭尔已死去5年,在遗嘱中他宣布将所有的财产和原始手稿留给蕾吉娜。而历史已经为这位天才正名,他开创了一个流派,成为了众生仰望的大师,他终生未婚,坚守着与蕾吉娜的爱情。而如今蕾吉娜已经被克尔凯郭尔如愿以偿的带入历史,高夫将克尔凯郭尔和蕾吉娜的爱情故事视为‘世界文学中最伟大的爱情故事之一’,蕾吉娜一与克尔凯郭尔在无数的艺术作品中得以重逢,直到今天世人们还在传唱他们的故事,比如《诱惑者日记》、《克尔凯郭尔》、《索伦爱着蕾吉娜》……克尔凯郭尔以天才般的方式将他们短暂的爱情凝刻在永恒的历史丰碑上……”

成默转头看向了白秀秀,轻声问道:“白董事长,您觉得是童话大师的爱情悲剧值得同情?还是哲学大师的爱情悲剧更震撼人心?”

那个孤独者的信仰之跃

冬季的阿瑟斯顿公墓像个叛逆期的暗黑系少女,在冬日阴冷的天气里也有着翠绿的春光,然而这春光却隔着一层冷漠的疏离,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活力与热情。

成默的问题问完恰好又是一阵冷风刮来,吹得站在墓前的白秀秀发丝乱飞,她将围巾取了下来,然后用ysl妇女裹头巾的方式把蜂蜜色的头发都裹在了蓝色的羊绒围巾之下,接着把手重新插进毛呢大衣的口袋里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安徒生的故事我觉得有他自身的因素,在的你叙述里我看到了一个懦弱、敏感又自卑的作家,他的性格导致了他没有能够收获真爱,真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至于克尔凯郭尔……”

白秀秀停了下来,转头瞥了成默一眼才继续说道:“也许我不是一个天才,所以无法理解他将自己和所爱的人都推入痛苦的深渊是为了什么,尽管他的目的和愿望很崇高,将爱情上升到了宗教的维度,让自己和所爱的人永恒的载入史册,可这一切在我看来都不如给予自己所爱的人现实的幸福来的有意义。”

白秀秀的声音里蕴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落寞,很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成默还没有说话谢旻韫就摇了摇头说道:“白教官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克尔凯郭尔从小生在虔诚宗教氛围之下,他是一个基督徒,当时的神学无法解释上帝为什么会与人对立(给信徒带来苦痛和灾难)。而克尔凯郭尔则将自己的爱献祭给了上帝,试图思考自身存在的位置从而攀登上真正的信仰之巅。天才和疯子的区别就是天才控制疯狂,而疯子则被疯狂所奴役。当克尔凯郭尔这个天才意识到自己有着远比普通人的伦理道德更高的责任时,只能选择对自己和蕾吉娜残酷和不近人情,他清楚只有身处痛苦之中,才能理解痛苦的本质,如果不经历折磨他永远也写不出《非此即彼》,写不出《战栗与恐惧》……其实不被理解是天才思想者的宿命,他甚至不能为自己辩护让他的行为获得人间伦理的理解和包容,因为道德的挣扎和无法为自己辩护是他必须面对的考验和折磨。其实他也无从辩解。”

稍作停顿谢旻韫又以无限怜悯的音调说道:“超越时代的人注定要承受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巨大痛苦……”

白秀秀轻笑了一声说道:“所以说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你们这些懂哲学的人都脑回路清奇,动不动就要把宇宙与自身,道德与人性,世俗与爱情联系在一起?”

成默注视着克尔凯郭尔墓碑上的那句“那个孤独者”的墓志铭,低声说道:“虽然学姐说的很对,但我之所以来祭奠克尔凯郭尔,在学姐和白董事长面前说出安徒生和克尔凯郭尔的故事,并不是因为安徒生与上流社会无法抹平的鸿沟,也不是因为克尔凯郭尔崇高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