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陪她走着。包谷苗子铺满大地,渠水欢畅地流泻着,公路两旁高大的白杨迎风起舞,蓝天涂一抹艳丽的晚霞,几朵白云也染成红色了。“你还舍不得那个电器修理部吗?”“当然,你也是舍不得果园呀!”“好,各人干各人的吧!”“唉!你总是跟我合不到一条辙上!”土石大路两边,绣织着野草、马鞭草、营草和三棱子、香胡子,拥拥挤挤地生长在路边上,车前草却居然长到路中间来,任车辗马踏入踩,匍匐在地上,继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四妹子拔起一株车前草,对建峰说:“这草叫什么名字?”“车前草,你也不认得?”建峰不屑地说。“这草——”四妹子说“叫四妹子!”建峰眨眨眼,理会了什么似的,没有开口。四妹子走到果园的木栅门口,忽然又想起妈妈给她掏屎的痛苦情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的谷糠饼子啊!她回瞧一眼建峰,走进果园,一眼望不透的苹果树、梨树和葡萄藤蔓她张开双臂,大声喊:“砸不烂的四妹子,又闯世事来了”1986年8月至9日草改于白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