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消失了,我看见他站在哪里笑,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我确定他是在笑,我看见他打了个响指,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周身就卷起了黄色火焰,离他近的人躲都没有办法躲,直接成了灰烬,烧焦的尸体除了骨头就是在墙壁上烙下一个人形图案……距离的稍远一点的则被巨大的压力撕扯成了碎片,甩在墙壁上,其实死的最惨是距离最远的,他们不是火焰烧死的,而是死于剧烈的燃烧导致车厢里缺氧,以及车顶的自动灭火装置自行启动喷出的水花,水花和密封的高温交汇的开水将在缺氧中挣扎的人活活全部烫死,我看见了拉扎列夫就在门那边挣扎……直接被淋下来的水烫到融化……”

听到尼古拉斯复述的伊万连忙冲进就身旁的洗手间,又一次吐了起来,幸好头等软卧的洗手间足够多,要不然周围的人就遭殃了。

隔在成默和尼古拉斯中间的谢旻韫则一脸的苍白,她完全没有想到尼古拉斯居然描绘出了这样一出宛如地狱的场景,不过她很争气,和成默一样保持住了面无表情。

埃文斯夫妇则完全不知道尼古拉斯在说些什么,只能通过几人的表情和动作判断出情况很不妙。

至于其他一些懂俄语的,则看着尼古拉斯眼泪都掉下来,一边回头看列车焦黑的前半部分,一边虔诚的祈祷,希望上帝能够拯救他们,顿时车厢里哭声响成一片。

尼古拉斯也意识到了此刻不是说这些时候,最后补了一句,“所以等下万一遇到了他,记得离他近点,这样死的痛快一些……”

成默看了看尼古拉斯,又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但竭力强撑不表现出一丝一毫胆怯着的谢旻韫,轻轻说道:“只要想明白无论怎么死,都不过是死而已,那么这个世界上其实也就没有什么让人恐惧的事情了……”这样说似乎太过悲观,于是成默又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危险和痛苦当然是存在的,但在危险和痛苦之前的恐惧,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对方强加给我们的……”

看到成默如此淡定,谢旻韫想到的是成默自幼就受到心脏病的死亡威胁,心里却愈发怜惜成默的冷静,明明该是替自己的生死担心的时刻,为什么自己还在怜惜他呢?谢旻韫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猜,大概是自己爱心过于泛滥吧!

而尼古拉斯想到的则是和那个小丑同样神奇的林之诺,于是满心期待的问道:“成,那个林呢?林去哪里了?也许只有林能赢过那个小丑了……”

成默知道自己的载体不可能是那个什么“小丑西斯”的对手,但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他淡淡的说道:“他会来的,其实在后面车厢还有厉害的神使,所以我们必须到后面去,才有机会得救……只是不知道谁把十四号车厢给堵死了,现在过不去……”

听到成默的话,尼古拉斯脸上燃起了希望,他朝前面望过去,走廊里全是拥挤和呼号的人,他低声骂了一句:“一群表子养的!”十四号车厢是一群黑道老大昨天开会的地方,自然是他们为了安全把人全部封锁在了十三号车厢。

尼古拉斯转头看了眼拿着ak-74的埃文斯,俄语夹着英文说道:“gun,gun,让我去把door打开……”

埃文斯将ak-74攒的紧紧的,像是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见尼古拉斯找他要枪,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成默,不知不觉中,成默就成了一行人的主心骨。

成默点了点头,说道:“埃文斯先生,没关系,把枪给他。”

于是埃文斯才把背在胸前的ak-74从身上取了下来,有些不舍的递给了尼古拉斯,尼古拉斯也不管埃文斯听不听得懂,接过枪说道:“用一下就给你……”

说完尼古拉斯就单手举着ak-74向前挤了过去,并大喊道:“让一让,让一让,我来帮你们把门打开……”

谢旻韫看着刚刚还绝望的像个死刑犯,但和成默说了几句话就恢复了精气神的尼古拉斯说道:“成默,你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冷静?甚至我觉得好像不管是谁在你身边,都会受你的影响变得冷静下来,这是不是你最强大的心理学技能?”

成默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其实我是个很胆小怯懦的人,只是我父亲他不像别的父亲那样尽量给予自己有心脏病的孩子安慰,而是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他就很残忍的要医生告诉我,我的人生将会面临怎么样的艰难,我的主治医师当时认为我实在太小,拒绝这样做的,但在我父亲一在的坚持下,还是勉为其难的告诉了我,我现在已经记不起当时是什么感受了,我只记得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我半夜惊醒,也不知道是在现实还是梦中,我看见房间的门口站在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他就站在那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我,我躺在床上觉得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出声来,才有力气爬下了床,然而那个黑影却真的在跟着我,我浑身发软,跑去了我父亲的房间,但他的房间空无一人……”

“那个黑影是你父亲么?”谢旻韫问。

成默点了点头,“我放声大哭,喊着爸爸,没有人回应,进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