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王府她们是万不敢去的,只能通过苏良卓和崔安岚知晓苏珞浅的意思。

但已经几日过去,苏珞浅那边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苏曼蓉摇摇头,孔翠怜恨不得碾碎手中巾帕,眸光似是淬了毒一般,满腹不甘愿。

“苏珞浅这贱人,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她跪地求饶。”

这么些时日,苏曼蓉的耐心也几乎被磋磨殆尽,她忍不住厉声道,“若不是你那日非想推她落湖,怎会生出今日之祸!”

“照我看,你还不如乖乖进了荣宁侯府的偏门。”

“我不!”

孔翠怜嘶声尖叫,“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珞浅,都是因为她!”

“总有一日,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母女俩在家中争吵,忽听得外头有人扣响大门。

孔翠怜吓得一抖。

这几日尹齐耀时不时会派人过来威逼恐吓,她如今已是有些杯弓蛇影。

苏曼蓉不情不愿地去开了门,门外是一名传信的信使,递了个信封给她,便转身走了。

那信封上写着,孔翠怜亲启。

苏曼蓉只能折回身,将信封甩到孔翠怜面前。

孔翠怜飞快打开,那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这便是你当初往尹齐耀跟前递画像的下场】

那上边没有署名,但她却心知肚明这是谁写的。

“啊!!!”

孔翠怜捂耳尖叫,转瞬间将信纸撕得粉碎。

“苏珞浅!你去死!去死!”

苏曼蓉被她突如其来的发疯吓了一跳,但见她只能无能狂怒,只白了一眼,便没再理会。

中秋节前夕,荣宁侯府的轿子终是来到孔家家门口。

而远在安康大街承安王府的苏珞浅,听着面前小厮的报告,垂眸笑着饮了杯茶。

她是故意给孔翠怜写的那句话,故意加深她的恨意。

以孔翠怜本就堪忧的判断力,如此滔天恨意之下,她在荣宁侯府,行事只会越发激进。

这人一激进啊,那便离死不远了。

随孤回东宫

中秋节至。

皇后命人在琉园举办赏月宴,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家眷也都受到邀请,再加上一众王公贵族,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当今圣上膝下拢共也就三位子女,每逢佳节时,总会举办家宴。

苏珞浅午间随陆璟肆进宫参加皇室家宴,皇后考虑到晚间还有赏月宴,便将人留在宫中,将漱宁苑安排给他们小憩。

今日进宫,苏珞浅一身衣着必是比平时要隆重,发饰有些重,一进漱宁苑,便命泽兰帮她取下些许。

陆璟肆坐在一旁,眸色不变地看着她们主仆二人摆弄这些叮叮当当的首饰。

他今日穿了身玄色暗纹长袍,不笑时,便显得越发沉凛威严。

肃厉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盯得泽兰后背发凉。

在苏珞浅发髻上只余几支清雅发钗后,泽兰忙不迭便想要行礼退出,然而不等她福身,外间便传来宫人的声音,“太子妃到——”

苏珞浅眸色一亮,提着裙子快步出去。

苑门旁,秦舒凝扬着唇,正朝她走来。

她这几日身子不太利索,脸色不是很好,但今日过节,所以妆面点得红艳了些,看起来倒是光彩照人。

看到苏珞浅从里间出来,笑着和她说,“浅浅,走,我们去投壶。”

说完这话,她又侧过身,和苏珞浅身后的陆璟肆摆摆手,“王爷,和您借浅浅一会儿,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