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他鼻尖上捏了下,又用指肚在他脸上轻轻揉搓着。

路寒川没动,还把脸往前凑了凑,微眯着眼享受着林落的抚触。

就在这时候,郭文雅、路局和罗昭几个人一起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因为走廊上一直人来人往的,总有脚步声,路寒川和林落并没有注意到路局他们提前到了。

郭文雅过来恰好瞧见这一幕,他儿子脑袋往前凑着让林落摸他的脸,看上去还挺享受的。

罗昭在旁边忍俊不禁,要不是怕打扰到这对小情侣,他早就不客气地笑了。

郭文雅却有点感慨,在她记忆中,她儿子一直很理性,好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比同龄人要成熟好几岁。

但她有时候也会扪心自问,路寒川小小年纪就那么成熟,在他心里真的没有缺憾吗?

他有没有像别的小朋友一样,也希望爸妈能在他放学时去接他,会不会也想着在周末时家里的大人能带着他出去玩?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当年郭文雅和她丈夫都没做到这一点,没能给儿子一个有足够陪伴的童年。所以,路寒川长到这么大,她竟想不起来,儿子什么时候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温情的一面了。

人到底是人,不是机器。只要是人,就有情感上的需求。在这方面,她对儿子是有欠缺的。或许儿子真的能从这个女孩身上,得到他未曾体会到的温情吧?

一刹那间的感伤,让郭文雅的眼角微潮。但她很快收敛了情绪,笑着向姚玉兰点头示意。

林庆东在门口轻咳了一声,林落往门口看了一眼,手立刻从路寒川脸上放下来,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下路寒川:“阿姨来了。”

路寒川连忙站起来,他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请郭文雅和姚玉兰坐到小沙发上。

至于几个男人,则各拖了把椅子坐了。

“听说小林病了,我这心里挺内疚的,这几个月实习太紧张了,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小林都没时间休息,要不然她也不至于病这么严重,在这方面,我和罗昭都没做好,林总,还要请你海涵哪。”

路局先起了头,罗昭也赶紧表态,最近安排的案子太多,把林落累着了。

林庆东连忙说这事怪不到领导,双方一番客套,随后路局问起了林落的病情。

郭文雅并没有过多地参与谈话,但她始终保持着很有亲和力的微笑,这让姚玉兰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感觉得出来,路寒川的妈妈对林落印象很好,对这门亲事应该是满意的,不然她现在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郭文雅才温和地说:“前几年小林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直说要感谢她,也没找到机会。去年我爸一个人在家犯了病,当时要是没有林老板帮忙,我爸预后恐怕没有现在这样好。”

“谢字我就不多说了,这也算是我们两家的缘份。”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小林,她病好了我就放心了。以后小川有哪里做得不好的,不到位的,你们尽可以跟他二叔说,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到这儿,她拍了拍姚玉兰的手,又道:“说起来,小林和小川一样,都是独生子女。还都有事业心,生活上的事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家长的搭把手,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她并没有特意提林落和路寒川处朋友的事,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让林庆东也松了口气。

郭文雅待的时间不长,临走前,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林落床边,笑着说:“一点小玩意,给你拿着玩。等你病好了,可以抽空去我们那边转转。”

路寒川送他们离开医院,郭文雅落后几步,悄悄问路寒川:“妈今天的表现还行吧?”

“可以了,谢谢郭总成全。”路寒川冲着郭文雅抱了抱拳。郭文雅无奈地道:“叫你回家里帮忙你又不同意,看样子以后还得在江宁安家。我能怎么办,不还得帮你张罗吗?”

林庆东和姚玉兰把人送走后,回了病房,这时路寒川也回来了。

他好奇地把林落床边的盒子拿了起来,在手心上掂了掂,嘀咕着:“还挺沉的,什么东西啊?”

“你打开看看。”他又把盒子还给林落。

林落打开精美的锦盒,看到了一块用黄绸包着的块状物。

“这是…翡翠原石?”林落揭开黄绸,便看到包着黄砂皮的石头卧在盒子里,整块石头大概有巴掌大,呈椭圆形。石头有三面被人用砂轮磨开了,露出里面清透的料子。

“还真是,估计是个飘花料子,水头还不错。”路寒川见得比较多,一眼就认出了石头里包着的是翡翠,果然是块翡翠料子。

姚玉兰惊讶地道:“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路寒川却道:“这是半赌的料子,价格还行。真开出来,也说不清是什么样,说不定值不了几个钱呢。有时间可以找砂轮磨一磨,还挺好玩的。”

林落也觉得这东西确实好玩,就像开盲盒一样,在没打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