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哪里, 效果都不如这里, 再加上已经拍了半个月, 他当然也不想换地方。

他叹了口气, “要不,再看看情况。让大家都警醒着点, 道具组的人更要加小心。回头你跟他们组长说一声, 把道具都重查一遍, 不要留下任何隐患,那辆马车, 再检查下,看看是不是人为造成的损坏?”

副导问道:“如果是,要报警吗?”

刘导猛吸了几口烟,摆手道:“先拍照,多拍几张,暂时压着,拍戏要紧。”

副导明白了,要是报警,警方肯定要派人来查案子,那就会拖延进度的。可他们剧组每多耽误一天,都是钱啊。所以,暂时还是不报警为好。

结束谈话后,刘导去找一号投资人于春蕾说事儿,副导则去了道具组,把刘导的要求传达了一下。

道具组的头儿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对刘导新提出来的要求,他面上是答应了,心里却很不爽。

等副导走后,他才嘀咕道:“早说过了,那车太旧了,有的木头都快烂了,让他们大修一下,至少车轮和车辕要换新木头,没人听啊!”

“出事了倒找我来了?”他把手头仿古镜丢到一边,看上去特气愤。

道具组原本就俩人,另一个人也不爽,这么多道具,要检查到什么时候?就算检查过了,也不能保证不出事儿啊!

万一再出事,是不是还得把责任推到道具组?

心里有怨怼,这俩人干活的态度自然挺消极的。倒是新人姚星情绪稳定,该干嘛就干嘛。

姚星还惦记着林落嘱咐他的话,他虽然已经给林落送了些样本回去,但他觉得还不够。

白天村道上那几个扎堆的年轻男人都挺可疑的,听剧组的人说,他们是做工程的。可姚星觉得不像,现在可是旺季,到处都在盖楼。他们要真是做工程的,这时候活都做不过来,还能窝在村里这么多天不动?

放着钱不赚,脑壳坏了吗?这不正常!

晚七点左右,姚星拍了拍腿上的灰,跟组长说:“我去一趟小卖店,可能要待会儿,你俩要点啥不?我顺路,给你们带。”

这俩人提出让他帮忙带烟,还要给姚星钱,姚星摆了摆手,没接钱,径直出门去了。

村子里有两家小卖店,姚星打听过了,较大的那家店里天天晚上有人玩牌,去的人挺多。

十几分钟后,姚星就出现在这家店门口。打牌的人都在西厢房,那个房间挺大的,基本上没什么家具,只摆了四张桌子和一堆椅子凳子。

有两张桌空着,另外两桌,有四个人在打麻将,另一桌人在玩牌。旁边还有五六个站着看热闹的。

姚星还没进门,就能听到吆五喝六的声音。这村子挺小的,平时外人来得少,简直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也就是过年时,查得才严一些,平时玩牌基本上没什么事。所以并没有什么望风的人。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正在玩的,兴致都挺高的,姚星进去时,都没几个人注意到他。

好家伙,他想查的那帮年轻人居然都在!还在一个桌玩牌!

对姚星来说,这可真是嗑睡来了送枕头。

姚星二话不说,揣着刚买的几盒烟就凑上去,毫不见外地当起了看客。

这帮人打完了一局,吵嚷着准备下一局,等待洗牌切牌的当口,才有人注意到姚星。有个年轻人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来儿这了?”

“是啊,你们剧组的人不是都不愿意来这儿跟咱们这些大老粗玩吗?听说这是你们导演说的。那你还来干什么?”另一个人道。

这些人对剧组的人似有敌意,面对质疑,姚星指着一个年轻人说:“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卖我点黄精。我过来想跟你说下,如果有多的,就多给我准备点,十斤二十斤都行,价就按咱们之前约定的算,不带讲价的。”

那人漫不经心地看着人洗牌,连头都没抬,“哦,这事儿啊?你要的太多了,我家没那么多,顶多也就二斤。”

“要吗?要的话明儿把钱给我送家去,不要拉倒。”

那位大哥急着打下一轮,没心思多说。似乎对姚星那点买药钱也不怎么感兴趣。

其他人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实在不像是缺钱的人。要是普通的山里人,如果有机会高价卖出手里的药材,肯定会高兴的。但这些人却不是,这就给人一种感觉,他们根本就不稀罕赚这点钱。

姚星更加确定,他来这一趟,应该是对的。

他笑着说:“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钱,明后天吧,我尽量凑凑,给你送过去。”

那人答应了,姚星却没走,仍留下来,看样子还想待一会儿,倒也没人赶他。

姚星离开小卖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回到剧组,他先找了个机会,把收集到的烟头、饮料瓶子和烟盒都放到了证物袋里,再往行李中间一塞,把证物都藏好。

随后他又联系楚南,让他次日上午再找机会过来取另一批物证。

“小姚,你效率还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