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渔对闻峋说喜欢,说在追他的时候,徐晏书几乎气得发疯。

一直以来,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居然自降身段,去追另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姜渔脸色一变:“你听到了?”

刚落座不久,他就看到戴着鸭舌帽的徐晏书从入口处进来,坐在了离他们较远的一个靠窗卡座。那个位置在闻峋后方,所以他看得见徐晏书,而闻峋看不见。

但那么远的距离,餐厅里还放着音乐,徐晏书应该是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的,除非

姜渔猛地抬头:“你装了窃听器?”

徐晏书眼睫微垂,没有否认。

“你疯了!”

看着这个与往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的徐晏书,姜渔忽然从心里生出一点害怕来。徐晏书能做出偷偷装窃听器这种事情,已经和他发疯的那几位前辈们差距不远了。

姜渔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除了这里,你还在哪里装了?我家?还是闻峋家?”

徐晏书:“没有,只有这里。”

姜渔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没疯得彻底,不像前两个,已经没救了,害得他只能跑路。

不管怎样,他现在得先稳住他。

姜渔直视着男人暗淡的眼睛:“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徐晏书遽然抬眸,看姜渔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他当然知道姜渔说的是什么,姜渔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做毫无尊严的备胎,等着姜渔和闻峋分手后重新上位,要么就此离开,一刀两断。

少年的声音像他那张脸一样清甜,常年撒娇惯了,跟人说话时尾音都带着软软的勾儿:“我先告诉你,你怎么选我都没意见,但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徐晏书盯着姜渔,修剪干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被他拢在怀中的少年脸颊白净,身段纤柔,像朵弱不堪折的娇花。

那双眼睛那样澄净漂亮,几乎用一种干净到天真的眼神望着他,说出口的话却句句如刀,毫不留情地剐在他的心上。

徐晏书撑在姜渔两侧的手臂慢慢松开,从门板上滑下。

姜渔得了自由,抬腿从他身侧绕出去,在洗手池前照了照镜子。

还好,在他计算好的亲吻时长下,嘴唇没有肿,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红。用冷水压一压,出去后闻峋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估计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处理完嘴巴,洗完手,拉开门准备出去的前一刻,姜渔听到徐晏书嘶哑的声音。

“我答应你。”

姜渔回过头:“答应我什么?”

徐晏书额间青筋浮现,像只被迫底下头颅的兽一样,艰难地从喉中挤出句子:“我等你们分手。”

姜渔神色微顿,倏而冲他笑了一下:“好,那你现在就赶快走吧,你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闻峋看见。”

说罢,他转身出了门。

在他身后,男人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眸光冰冷,像是被一把火烧过,只留下阴惨惨的余烬。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姜渔回到座位上,神色自若,完全看不出十分钟前才被男人关在洗手间里亲过。

闻峋没回答,目光却定定落在他鲜红潋滟的唇上。

姜渔心神一紧,呼吸都屏住了,几乎觉得闻峋是看出来了什么,但下一刻,他听见闻峋唤来了服务生:“给他上一杯橙汁,要热的。”

姜渔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嗯?”

闻峋看着那张泛着红的脸,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酒精过敏,为什么还要喝?”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姜渔的嘴唇和脸颊都有一点红,但少年容色秾丽,唇色本就比常人要红一些,他便没在意。

但姜渔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不仅嘴唇比刚才更红了,连白皙的脸颊都染上艳色,原本光洁如玉的脖颈上也起了一两颗细小的红疹。

闻峋这才确定姜渔是酒精过敏。

“和你一起出来很开心,一时就忘了嘛。”姜渔甜甜地笑着,脸颊上酒窝清浅。

心下却暗松一口气。

太久没喝过酒了,他的确是忘了自己有酒精过敏的体质,但不严重,就是以往每次过节都不能和男朋友一起喝酒,有点麻烦。不过这次反倒帮了他的忙,把他被人亲过的异常唇色掩盖下去。

闻峋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什么旁的动作,但姜渔就是觉得,那张俊脸看着没之前那么冷了。

他笑盈盈问:“你呢,你和我一起吃饭,开心吗?”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一杯橙汁。

闻峋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骨节修长的大手挪开他跟前的红酒,把橙汁放过去:“喝掉。”

姜渔看了眼果汁,说:“我吃饱了。”

闻峋脸上浮现出略有些头疼的神色,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在哄小娃娃:“果汁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