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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卿挂掉电话坐回去:“都联系好了,专家们在过来的路上。”
陈子轻安安静静地待着。
就在孟于卿做好不会有回应的打算时,陈子轻不声不响地出声:“要不是他,躺在手术室里的就是我。”
陈子轻摇摇头:“不一定,我可能当场就死了。”
孟于卿的眼皮抽了下:“这种想法就没必要……很晦气……”
“我还怕晦气?如果他救不回来,我什么就都不管了。”陈子轻抠着指甲里干涸的血迹,“本来要给我买烤肠的,烤肠没吃到,他躺地上了。”
孟于卿感觉自己喝的那点酒还没稀释挥发,他神智错乱道:“我去给你买烤肠。”
这话戳中了陈子轻的某个地方,他一下就绷不住地站起来,动作幅度过猛,一时间头晕眼花,站不住地跌回去,大力挥开孟于卿伸过来扶他的手,情绪激动地低吼。
“是烤肠的事吗?你的感情问题处理不好,倒霉的为什么是我跟我丈夫?!”
孟于卿的气息重起来,要不是现在这情况,他会用“是你找我借钱才有的后续,你不找我借钱,事情就不会发生”这类话进行反击,绝不让自己站着被打,那是他人生词典里没有的东西。此时他不说话,任由望北遥拿他撒气。
耳边传来压抑的气音,他看过去,愣了愣,无措地拿出帕子递过去。
陈子轻没接,他安静地哭着,脸上的血迹被泪水冲淡,一个人伤心,一个人焦虑,连孟于卿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孟于卿出医院就让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的赵帆尽给打了,他没还手,硬生生地挨了几拳头,鼻青脸肿地回了家。
父母吓坏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带着一身郁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医院这边,赵帆尽没待一会就去警局,接配合警方走完流程的望向春,把她送到弟弟面前。
陈子轻见到望向春,总算是有了点精气神:“姐,你没事吧?”
望向春的脸上有一些擦伤,一条裤腿让树枝刮破了口子,头发乱糟糟的,状态看着还行,她搓搓手:“没啥事。”
她简单说了自己是怎么走得好好的就被绑走,又是怎么差点逃跑成功,这三天吃没吃喝没喝,挨没挨打。
“慕生他……怎么样了?”
陈子轻嘴角一扁:“不知道呢。”
望向春小心翼翼地安抚弟弟:“小遥,慕生会没事的,他那么稀罕你,哪舍得放下你一个人。”
陈子轻小声:“是啊。”
第二天下午手术才停,张慕生住进了重症病房。
陈子轻做了几件事,他把孟于卿的二十万原路归还,还有做戏收下的茉莉他们的钱,张慕生家里跟亲戚借的钱,挂在中介那的房子也停了流程。
至于夏观棋会怎样,孟于卿那前任要承担哪些,陈子轻都没让赵帆尽跟他哥打听。
陈子轻站在重症病房外发呆,会不会……三哥的提示不是他怀疑夏观棋涉嫌绑走望向春算计他的钱,他让张慕生去查,导致张慕生跟夏观棋接触的过程中发病引发刑事案件,他要去牢里看张慕生。
而是,他为了演戏糊弄夏观棋试图让对方掉以轻心,从而去找孟于卿借钱,因此牵扯出了这起事故,感情线走向就变成他送走张慕生,留在这个世界把餐馆开好开大,照顾望向春,逢年过节去坟前看看张慕生,自己孤独终老。
或者上演人鬼情未了呢……
三哥没回来,夏观棋没被警方判定是活埋周爱萍的凶手,他的一切还都陷在猜测的框架里。
陈子轻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望向春拎着保温桶过来说:“小遥,姐给你带了饺子,你吃点。”
陈子轻没劲:“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就算只吃一个半个都行。”望向春拉着他去墙边坐下来,“姐喂你好不好。”
陈子轻浑浑噩噩,望向春喂他饺子,他机械地咽下去:“姐,慕生哥昏两天了。”
望向春来一句:“明天准醒。”
陈子轻看向语气笃定的望向春,听她说:“姐跟爸妈求了,他们答应了会保佑他。”
求他们,还不如求三哥他男人呢,陈子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张慕生爸妈呢?”
张父张母昨儿从大成赶过来,没对陈子轻指责打骂,连句重话都没说。
望向春拿勺子在保温桶里舀点饺子汤,送到他嘴边:“老两口不知上哪儿烧香拜佛去了。”
陈子轻没再问了。
望向春还要喂他,见他不肯吃了就把保温桶的盖子盖上,突然说:“都怪姐。”
陈子轻蹙眉:“跟你有什么关系。”
望向春有点哽咽,她扭开脸擤了擤鼻子:“怎么没关系,我要是做完草药生意不在西宁多待,不住你那儿,就不会让人给逮了去。”
陈子轻拍拍她的后背:“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