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了你我二人之外,此前所有人是在这块地砖的位置消失的?”梁别宴的语气迟疑不决,半是肯定半是困惑,“你我和之前所有人有什么不同?”

月鎏金耸了耸肩,实话实说:“不知道,但也有可能这里遍布陷阱,门口这块转只是其中最明显的一个,起筛选和分流的作用,一部分人来到这里之后就被它提前转移走了,就好比小铭,;一部分暂时没有被筛选走,就好比你我,所以里面没脚印并不能够证明此前的那些失踪人口没有进去过,因为这里已经被官方封了四五十年,再多的痕迹也被时间掩盖了。”

梁别宴也认可她的分析,但这件事最大的疑点却是:“可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赵亦礼和小宝的脚印,无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广场。赵亦礼和小宝虽然与我们的体质不同,但却和小铭和体质相同,小铭都能够留下脚印,他们两个为何没有?还有,那头与马走田缠斗的野兽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去到了哪里?马走田又被带到了哪里?”

整件事情都疑点重重,哪哪都透露着诡异,月鎏金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往里面走走吧,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新线索。”

梁别宴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动身:“先等一下,我试试看。”说完,他便蹲在了地上,伸出右手悬在了那块地砖上侧,又撩了下衣袖,露出了骨线分明的修长手腕。

月鎏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确认是否和圣物碎片有关——老范说过,高途安曾在疯疯癫癫的状态下放出过豪言,说自己得到了真神的指点。在此之前,他们曾遇到过的敢自称真神的家伙,只有圣物碎片。

只见一道细长的金光凭空而现,锋利地划过了梁别宴的手腕,在他的皮肉上割开了一条深深的血口子,血管登时断裂,大量殷红色的鲜血汨汨流出,如同落雨似的迅速滴落到了那块地砖上。

两人屏息凝神地等了好大一会儿,却始终无事发生。

梁别宴轻叹口气,起身站直的同时,手腕处的伤口也自行愈合了:“看来和圣物碎片没有关系。”

无论是在小铭学校那次还是在般般号上那次,神族的骨血都可以打开圣物设下的结界。

打不开基本就说明了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朝里走走吧。”月鎏金望着大厅内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语气冰冷地说,“哪怕是掘地三尺,本尊也要把自己的外孙儿给找出来!”

梁别宴却抿住了薄唇,犹豫片刻,忽然朝着月鎏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要不,牵着手?免得你我之间再有谁忽然消失。”

月鎏金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手,却不是为了去牵梁别宴的手,而是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愤然又高傲:“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尊手牵手?!”

显而易见,还在记仇呢。

气性还不是一般的大。

梁别宴的手都被扇红了,收手的同时长叹一口气:“不牵也行,但你我二人绝不能再走散了,不然大家四分五裂的更难找人。”说罢,他便从储物戒中调出了一根细长的红线,迅速将一端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将另外一端递给了月鎏金,“绑在一起总行了吧?你我之间必须有个不可斩断的联系。”

月鎏金面无表情地盯着梁别宴看了三秒钟,没好气地夺过了他手里的红绳,一边气冲冲地往自己手腕上缠着,一边冷声冷气地说:“嘁,别以为是本尊想和你有什么联系,本尊巴不得和你一刀两断呢!要不是为了找外孙儿,本尊才不会和你系一条红绳,恶心死了!”

梁别无声一笑,一边无奈点头一边顺从地说:“嗯,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

月鎏金却更气了,像是一拳捶在了棉花上,狠狠地剜了梁别宴一眼,心说:你这个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除了你死前的那几天,就没跟本尊说过一句甜言蜜语的好听话!

你是真该死啊!

月鎏金愤懑不已地系好了红绳,松手的那一刻,红绳就自行消失了。

这是一段心灵感应绳,只有往身上系的时候才会展现出实物,两端一旦各自系在了不同人的身上,绳子便会自动消失,无感无形也无距离限制,但系着同一根绳子的彼此二人却能够在心里清楚地感应到对方身处的位置。

系好了红绳,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大厅内部走去,沿途一片狼藉,灰尘厚重的地板上散落着许多废弃杂物,光是送针药的小推车月鎏金和梁别宴都看到了好几辆,但无一例外全是翻倒在地的,原本放在车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大厅里还翻倒着许多柜子和桌椅,许许多多的废弃纸页凌乱地铺散在地板上,行至电梯口时,月鎏金好奇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彩色的宣传单页,先抖了抖附着在上面的灰尘才开始看,越看越眉头蹙得越深:“给途安一个小机会,还你一个大机会;给途安一个小信任,还你一张完美妈生脸……什么叫完美妈生脸?都妈生了,为什么要用‘还’?”

一千年的代购再次显露无疑。

梁别宴认真地思索片刻,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