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无奈地说:“我要负责你的安全,不然我拿不回我的灵核。”

赵小铭无措地看向了他姥。

月鎏金站在他对面的房间门口,无所谓地说了声:“他想跟你就让他跟着呗,多个人保护你不好么?”

赵小铭:“万一他真是个变态呢?他刚才一见面就摸我!我俩共处一室我的人身安全怎么办?!”

齐麟:“???”

月鎏金:“你是男孩子,他也是男孩子,你怕什么?”

显然,他姥并不太懂得当代年轻人对同性的防御意识为什么这么深。

赵小铭:“就是因为他是男的我才怕!”

齐麟都无语了:“你大可放心,本王对你没兴趣,对男人更没兴趣。”

魔君嫡长子的身份从“本王”这个自称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月鎏金紧接着就对自己外孙儿说了句:“就是,要怕也是他怕你呀,他都不往这方面想,你还往这方面想想,说明你的思想比他斑斓多了。”

这下担心的人真的变成了齐麟,看向赵小铭的眼神都带着防备了。

赵小铭当机立断地为自己做出了澄清:“我也不喜欢男的,更不喜欢你这种长相阴柔的!”

月鎏金又点了点头:“就是嘛,他比你漂亮多了,他都不担心你对他有邪念你瞎担心什么?”

赵小铭:“……”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齐麟:“……”太有道理了,我想跑。

紧接着,月鎏金又耸了耸肩:“再说了,你有事儿想向他打听,他也想套你的话,你不让他跟着你,你俩怎么互相套话?”

“……”

赵小铭和齐麟这才明白了,月鎏金的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不仅把他俩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都看的明明白白,还把他俩安排的明明白白,刚刚那番有关“谁对谁感兴趣”的言论纯属是在逗着他俩玩呢,跟猫逗耗子似的,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梁别宴看戏看够了,轻笑了一声,刷卡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月鎏金也用船票刷开了自己的房门,却在进屋之前抛给了齐麟一个白瓷小罐子:“续骨生肉膏,治治你的手,就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好不好用,不过我的储物戒好像有保鲜功能。”说完,她就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齐麟手握小瓷罐,诧异又惊疑。

赵小铭看出来了他的戒备和疑心,冷哼一声,开始阴阳怪气:“怎么着啊,尊贵的嫡长子,还担心我姥偷偷摸摸地给你下毒呢?总有奸佞想害您?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你的灵核还在我姥那儿呢,我姥要是真想害你,至于多此一举给你一瓶毒药?灵核摘了脑子也跟着摘了?”

说完他就用船票刷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齐麟既尴尬又难堪,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但形势所迫,他又不得不跟着赵小铭进屋,之后又在关不关房门之间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艰难又不安地选择了关。

再然后,他们俩就像是象棋棋盘上的两枚颜色不同的【车】子似的,远远地站在了房间的两个对角处,中间的床就是楚河汉界,谁都不想多往中央多走一步,以免被对方怀疑自己对对方图谋不轨。

换句话说就是,谁都看不上谁,谁都不想多挨近对方一步,嫌晦气,但又都想着从对方嘴里套出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大床对面就是电视柜,电视柜上方的墙壁上也挂着一副古韵十足的泼墨山水画,画中伫立着几座巍峨的青山,山头悬挂着一轮圆日,一条长河蜿蜒地从山间流淌而过。

画面最前方的远阔河面上漂泊着一叶扁舟,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翁正撑着一根细长的竹竿划船。

水面上甚至还倒映着小船和老翁的影子。

赵小铭随意扫了一眼这幅画,脑子里面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但画里面并未下雪,除了黑白灰三色之外也再无其他颜色。无论是青山还是绿水,都是以不同深浅的墨色来展示的。

太有水平和意境了,我这种没文化的欣赏不了。

但赵小铭又不想和齐麟进行交流对视,于是乎,就将目光转向了阳台的方向。

如果是在大海上,阳台的护栏外一定是一片汪蓝色的海景,但可惜了,这里不是在海上,而是在凡界界域边界的虚无中。

放眼望去,只有不断翻滚的、能见度极低的浓稠云雾。

过不多时,轮船上的广播再度响起,这次播报的内容是通知各位旅客渡轮即将启程。

赵小铭本以为船开时会有一种颠簸感或者失重感,但等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什么特别的感受,朝着阳台看去,外面的云雾也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因为之前也是不断翻滚着的,根本判断不出来船开没开。

但广播却说船已经开了。

赵小铭满心都是问号,先回头看了齐麟一眼,发现那哥们儿正背靠墙壁抱着胳膊耍帅呢,不仅把黑色卫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