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好的啊?”

“什么为涂老爷子出头啊!那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一定会有人要压下来。”

“既然要压下来,那就只能用钞能力。”

“事情闹得越大,钞能力就越多,所以他们自然是想闹。”

“那些人才不会管涂老爷子的死活哦!”

季年虽说平日里插科打诨没个正经,但在大是大非上,他绝对有最正确的判断与处理方式。

顾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师父说得不错。”

“如果那些所谓的乡里乡亲都这么关心涂老爷子,就不会在他丧妻失独并捐款后,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小破屋里。”

“除了政府的领导偶尔来看看涂老爷子,其他时候都不会有人去他那院子。”

“据说,涂老爷子根本就不知道有综艺录制。”

“因为他从来不出家门,也不会有人来串门。”

“毕竟他最后的价值都奉献给了枫树县政府,而茶山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即使茶山这两年发展得好,大家还是会感觉涂老爷子最后的价值应该奉献给茶山。”

季年赞扬的看了看顾印,感觉自己这最为沉默寡言的三徒弟,如今也是个人精了。

“不错,这么多年的油烟没给你熏傻。”

顾印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师父的揶揄有半点不高兴。

想了想,顾印微微皱眉,似乎有一件事情怎么都想不通。

“涂老爷子送出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狠狠打脸那些曾经嘲讽他的人。”

“也是因为涂老爷子的独子,才让茶山的人明白知识的重要性。”

“他明明应该获得尊敬,为什么……”

季年关闭电脑,站起来拍了拍顾印的肩膀,颇有感慨的说道:“印儿,你要记住……”

“乞丐往往不会恨百万富翁,但是乞丐一定会恨那些比自己收入更高的乞丐。”

“涂老爷子在所有人不接受知识的时候,鼓励孩子学习知识走出大山。”

“也在获得巨款后,拒绝所有亲友的示好,毫无保留的捐献立功德。”

“他们都是大山里的乡民,但涂老爷子的精神与远见,他们远远比不上。”

“而这些精神与远见,也就是乞丐的收入。”

“他们蔑视、学习、试图碾压、在否定之后又照做……”

“可能这就是……”

“人性本恶,也扭曲。”

栽赃嫁祸

事情闹得太离谱,再加上涂爷爷忽然昏迷,老村长连忙把所有人都疏散,只带着自家儿子留在涂爷爷家中。

“这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啊?这这这……”

老村长明显慌张了,毕竟涂爷爷之前还没事,这会儿被他们这么一闹,众目睽睽下直接晕了……

“爸您别急,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催催。”

老村长的儿子胜利说完就往外走,老村长也是看了眼涂爷爷之后,飞快跟了上去。

屋外。

老村长气急败坏的一拳打在胜利胳膊上,即使努力的压低声音,但还是压不住怒气。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抓住把柄就飞黄腾达!这下人家抓着我们把柄了!”

胜利有些不满,打电话催了救护车后,语气不耐的回道:“我怎么知道那死丫头都八岁了,还能这么不懂事儿?瞎话一套一套的!”

“再说了,这有什么把柄?我们也是关心则乱,再怎么错都是那个范小玉的错。”

“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好说歹说还是个村长,怎么遇事儿这么不稳重啊?”

胜利虽说只上了个挖掘机专校,但走出去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大学生。

总是吹嘘自己见多识广,可以把茶山利益最大化。

而今天的主意,也都是他在听完范小玉的话后策划实施的。

不过胜利计划得也没错,如果今天大家赶到这,看到的是涂老爷子的尸体,在场的人也是只能破财消灾。

不过事与愿违,老爷子不仅在大家赶到的时候没死,甚至在闹腾一番后倒下去了。

这事儿……就不是那么好说道了……

老村长这会儿无可奈何,只能祈祷救护车早点赶到。

如果因为一场乌龙出了人命,到时候自己怕是晚节不保。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院子里,突兀的电视剧台词依然在循环播放。

范小玉焦头烂额的调试录音笔,却见胜利的影子在月光下慢慢放大。

“你要做什么啊……胜利哥哥……”

范小玉的动作顿住,抬头对上胜利那双阴森的双眸后,她害怕的连连后退,像是生怕胜利会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