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明月皎洁,夜风习习,吹得将军府的树叶沙沙作响,覃可已来到门边,从门缝看出去。只见太后头戴凤冠,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本该是极美的一张脸,此刻却面带寒霜,以及那仿佛随时想要杀人泄愤的眸光,吓得覃可身体一个激灵,猛咽了口口水。不愧是将军府的大门,任凭门外如何敲打,厚重的铁门除了声音大点,半分没有晃动。覃可手指扒拉着门上的拉环,很有安全感,眯起一只眼眸继续往外看去。敲了一阵门,里面毫无响动,太后冷声命令:“给哀家把门撞开。”“是,属下领命。”带头的玉林卫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便开始着手安排。不多时,就有玉林卫搞来粗长的树干,一群人合力将其抱起来“咚咚咚”地撞门。在这猛烈的撞击下,门终于有了晃动的迹象,吓得覃可后退了好大一步。深怕外面一个撞进来,将她给撞倒了。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手,覃可侧头就见耶律鑫,手持长枪,一身盔甲整装待发,好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架势。“皇上莫怕,有臣在,太后不敢拿你怎样。”覃可就这么呆呆地盯着他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耶律鑫穿盔甲的样子。这次的他没有将头发全都高高束起,而是留了一大半。发顶被一个浅绿色玉冠高高束起。一头青丝倾泻腰间,白皮,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模样。好帅。犹如夜空下最闪耀那颗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此刻他那双澄澈的桃花眸,正看着覃可,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书里描写耶律鑫的桃花眸认真看着你时,会让人有一种深情的错觉。果然不假。覃可今夜算是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看狗都觉得深情的目光了。也难怪书里那些贵女们,跟耶律鑫对视一眼后,便会无法自拔地爱上他。覃可自认定力尚可,还是差点失态了。耶律鑫忽然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臣请皇上回房,把门关上,待会儿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来。”说完,耶律鑫就对一旁的将士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上前。对覃可做了个请的姿势,“皇上,请移步。”覃可看了看耶律鑫,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跟着那将士走了。她能说啥,她不想跟太后回宫,也不想耶律家族与太后正面交战。但今夜这事似乎就是个导火索,无论她怎么做,都被拿捏得死死的。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的等死,得想办法,破了这局。就在耶律鑫飞上围墙时,覃可忽然转身朝大门口跑去。耶律鑫高大的身躯慵懒地靠在院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长枪,居高临下地瞧着太后一行人,嘴角轻撩。“太后,皇上说今夜留宿将军府,本将军劝太后赶紧离开,免得……”他故意停顿下来,指尖细细摩挲着长枪的尖头,还吹了吹,那锋利的尖头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冷光。耶律鑫望着太后笑了,眸光却冰凉如水,“免得待会儿本将军一个不高兴,伤到了太后。”

一群人闻声抬头望去,原本还在撞门的玉林卫们,也停了动作。对上耶律鑫轻蔑的眸光,太后心中怒火更甚,“停下来作甚?都给哀家撞,今夜哀家非要将覃可那小混蛋抓回宫好好教训不可。”咚咚咚——一群玉林卫抱着树干,继续撞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来。耶律鑫脸色一变,一只眼眸眯起,手上的长枪瞄准,一个用力扔出去。“啊!”长枪准确无误地插在太后脚边,吓得她花容失色地惊叫一声,失态地跳开了一步。“护驾,护驾。”玉林卫首领,边喊边拔出长剑,头一个护在太后跟前。一大群玉林卫迅速将太后团团围住。有几个玉林卫则是爬上城墙,试图拿剑去刺耶律鑫。只是他们还没靠近耶律鑫,便被耶律鑫身边的将士踢飞。耶律鑫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围墙上风很大,吹得他一头青丝飞扬,一身盔甲威风凛凛。正如他嘴角勾起那抹狂妄的笑,他就这么睨着围墙下的一群人,仿若在看一群蝼蚁。“太后,请回吧,你的玉林卫缺乏实战经验,在我耶律大军浴血奋战过的将士面前,最多算花拳绣腿。”太后气得心口发疼,手指着耶律鑫,怒道:“耶律鑫岂有此理,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大言不惭,该当何罪?”耶律鑫冷笑,“本将军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这年头说实话也要被问罪了么?那我极度国立国法还有何用?”太后明白,耶律鑫在拿先帝颁布的一国两策的国法压她,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急需发泄。尤其还是在一群玉林卫面前,她若是输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那她往后在宫内要如何立威?要强的性格让她不得不勇往直前。“耶律鑫,今夜哀家就让你看看没上过战场的玉林卫,绝不比你们耶律军差。”“都给哀家上,抓住覃可哀家有重赏。”太后一声令下,一群玉林卫眼睛里泛着光,跟耶律军就这么厮杀开来。一直透过门缝偷看的覃可,指甲盖一下一下抠着冰凉的门板,紧张极了。这耶律鑫也太狂了,太虎了,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真真是应了那句年少轻狂,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看把太后气得呀,脸绿得皱纹都长出来了,估计要回宫多吃好些个保养品才能养回来了。长久以来一直被太后打压,各种明里暗里的挑刺欺负,覃可敢怒不敢言。今夜耶律鑫终于给她报仇了。等等,她在高兴个啥,他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这几个字,如同咒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进了她脑子里。因为她的缘故,耶律家族与太后之间岌岌可危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