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吃完饭再去书房谈而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明家父子:“……”

只隔着一道门帘的俩人毫无所觉,还在疯狂说明家少爷们的坏话。

“不过嫁进豪门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人家还是什么百年望族,”说到这个,明母就撇嘴,用蜡笔小新的语气念“百年望族”,阴阳怪气,“阿砚他爷爷奶奶在的时候,我每天好辛苦的,这些厨艺都是结婚之后学的。”

陆鱼不好在这里插话,只是认真听着明母说。

“现在的日子我是蛮开心的,当然,人家大少爷肯定不适应,总想着恢复什么家族荣光,跟反清复明似的。”明母说完,忍不住嘀嘀咕咕地笑。

她其实理解明父的心情,但也心疼儿子。看着明砚为了明家这个大坑放弃梦想,辛辛苦苦赚钱又存不下一个子儿,她就忍不住埋怨明父。

明砚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起身去提醒那俩人。掀开半截帘,探头笑着问:“聊什么呢?”

陆鱼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反清复明。”

明砚:“……”

陆鱼干笑两声:“啊哈哈,阿姨对历史很有研究。”

明母跟着点头:“对的呀!”

谈话

饭桌上, 陆鱼吃得很开心。

明母把一整只烤乳鸽都放到陆鱼面前,对其他两人说:“这都是小鱼的,谁都不许动。”然后又端出另一只切好的, 作为公用的菜放在桌子上, 还把第二只乳鸽的一条腿给了陆鱼。

陆鱼第一次在饭桌上得到如此偏爱, 颇有些受宠若惊,都不知道从哪里吃起了。

明砚惊讶于自家母亲被俘获的速度, 才这一会儿的工夫就从“小陆”变成“小鱼”了,简直叹为观止。

明父看得直皱眉,开口问陆鱼:“喝酒吗?”

陆鱼放下手里的鸽子腿, 心里想着是不是老丈人灌酒的环节要来了, 赶紧起身给明父倒酒。

好在明父不喝白酒, 就喝点红酒, 不难对付。

陆鱼殷勤地给开酒、醒酒、斟酒一条龙服务,这些他还是很会的,毕竟陆家也是有钱人家, 这些东西他从小就接触。

明父跟陆鱼碰杯:“这两年多亏你照顾明砚了。”

“可不敢当,是砚哥照顾我,”陆鱼喝了一口, 真诚地说,“我根本不懂管理, 公司全靠砚哥主持大局。要不是砚哥,我跟杨沉两个学技术出身的二愣子, 早被人家坑得血本无归了。”

明父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能听得出陆鱼言语中的真心。

见老丈人爱听, 陆鱼便抓住这个点, 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就说今天吧, 直播结束之后突然有了好多赞助,全公司高层都飘了,只有砚哥最冷静,及时拉了把缰绳,才没让大方向走偏。您是不知道,当时砚哥就淡淡地说‘我说一句’,整个会议室瞬间就安静了,简直太帅了。”

“哇哦。”明母捧场地发出赞叹,明父也听得嘴角上扬。

“这都是明家传承的管理经验,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能得到砚哥……”陆鱼顿了一下,喝了口酒,“砚哥的帮助,我真是三生有幸。”

明父在他大喘气的时候差点没拿稳酒杯,听完才缓缓喝了一口红酒,什么也没说。

明砚瞥了陆鱼一眼:“吃你的烤乳鸽吧,三条鸽子腿都堵不住你的嘴。”

明母轻轻打了明砚胳膊一下:“不要欺负小鱼。”

陆鱼呲牙笑,塞了一条鸽子腿进嘴里。回家之后的明砚,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说话也随意了起来。这在他看来是如此的新鲜有趣,就着能多吃三碗饭。

吃完饭,明家父子去了书房,陆鱼则继续当丈母娘的小尾巴。

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大到落地的座钟,小到成排的机械手表,细微的“咔哒咔哒”声此起彼伏。墙上挂着一幅颜筋柳骨的大字——立光明身,行磊落事。

明砚见父亲半晌不说话,只得主动开口:“您叫我直播之后回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当时叫你回来,是想提醒你,不要因为急于求成,损害陆鱼的利益,”明父叹了口气,“当年人家叫你去帮忙,其实是因为往日的情分在帮你,我们绝不能恩将仇报。”

“我知道,”明砚哑声道,“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当时他在考虑,如果融资成功就卖掉一部分沉鱼的股权,换一笔钱来缓解明日表业的问题。父亲大概误会他要出卖陆鱼,才会提醒他。

其实不用父亲提醒,他也不会做损害沉鱼的事,当时他犹豫就是不确定融资方是否会损害陆鱼的利益。

“而且,现在直播开局还不错,债务危机兴许有别的办法度过,不一定要青渠资本的投资。西门……赵燕青那个人,利益至上,不能完全信任。”明砚轻咳一声,都怪陆鱼乱给人家取外号,他都快忘记赵燕青的真名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明父顿了一下,有些纠结地说,“今天的直播,我看了。”

明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