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干草团子三百二十斤。”

程弯弯开口道:“二狗,你全村通知一声,谁家缺柴了可以来我们家购买,多少价格收回来的,就多少钱卖出去。”

困难当前,她也不会昧着良心赚村民的钱。

赵二狗裹上一件披风,戴上斗笠,起身出去办事。

程弯弯也没再坐着偷懒,她准备给家里人置办一桌丰盛的小年饭。

之前做卤味生意时,家里天天买几百斤的下水和猪肉,她留下来一些,做成了腊肉,还做了一些腊肠,都挂在屋檐下,天气一冷,这些东西就能拿出来吃了。

菜园子里的大白菜都快被冻坏了,都被摘了放在地窖里,她用大白菜混着腊肉包白面饺子当主食,腊肠切成片,用酸豆角一起炒着吃,家里的鸡杀一只,做盐焗鸡,鸭子也干掉一只,做一个八宝鸭,鸡鸭内脏炖萝卜,肥皂工坊的韭菜摘一大半,切碎做一个韭菜蛋饼……

因为大雪不停,孔绣娘、程昭、阿福、吴小锤没办法回去过年,只能留在这里将就,菜色就这几样,但是每一样都很丰富。

菜出锅后,程弯弯每一样盛出来一些,让春花带回去跟老赵家的人一起吃。

整个大河村,也就只有程弯弯家里还能有这么多菜色,别人家里是什么呢,就拿生活条件稍微好一些的老赵家来说,因为是过小年,主食是干大米饭,一个清炒白菜,一个白菜汤,一碗酱萝卜皮,再一人一个鸡蛋……杀了一只鸡,切下来一点点炖萝卜,剩余等过大年的时候再吃,鱼肉没地方买……

“大嫂家的生活也太好了。”孙氏的口水滋溜一下就出来了,“腊肉饺子真香啊,还有腊肠也好香……韭菜蛋饼咋也这么好吃……”

赵老太太一筷子敲在她碗上:“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这么多,孩子们吃啥?”

孙氏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我肚子里也有一个嘛,一个人吃两人份,也没多吃……就是那啥,娘往年都会做一些腊肉,今年咋就没做呢,咱过年吃啥啊。”

提起这个事,赵老太太也是郁闷。

她天天在肥皂工坊里忙,哪里抽得出时间去镇上买肉,本来打算停工了再去,结果先是瘟病爆发,后来一直下雪,这会儿出口也堵住了,今年是肯定没法再做腊肉了。

可是过年不吃肉,总觉得少了点啥子。

赵老头子放下筷子道:“去年初一也下雪,我上了一次山,你们还记得发生啥了吗?”

赵二旺眼睛一亮:“阿爷逮到了一只兔子回来,很肥一只兔子……唔,不过,阿奶做的兔肉没有大伯娘家的兔肉好吃……”

“小兔崽子,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文氏拍了一下小儿子的后脑勺,抬头接话道,“今年的雪太大了,上山容易摔跤,爹年纪大了,别折腾,就在家里待着吧,过年也不是非得要吃肉。”

赵有银点头:“山坡上的雪崩下去可不是开玩笑,里正叔被雪埋了一遭,人瞧着似乎老了好几岁。”

“嘿,你这小子,竟然在背后说我坏话!”里正突然掀开芦苇帘子走进来,烟杆轻轻敲在赵有银后脑勺上,“说说,我到底老了几岁?”

赵有财帮忙解围:“里正叔听错了,我二哥是说您变年轻了呢,来,赶紧坐这里,还有腊肠没吃完,您尝一口,我大嫂特意送过来的,特别香。”

里正已经吃过了,但是看到那油光发亮的腊肠,口水不争气的冒出来,咳了咳道:“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尝一口。”

腊肠放进嘴里,咸味辣味裹着肉味在味蕾上绽放,让人恨不得将舌头也咽下去。

吃了一块腊肠就没了,他老人家舍不得喝水,默默的回味着腊肠的味道。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老人家要搞肉的决心。

“今天腊月二十四,再等几天就过年了,以前再穷过年也会割肉吃,不管二两还是半斤,总得有点肉打牙祭。”里正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年家家户户都赚了些钱,总不能比以前过的还寒碜,我计划着,给村子里的人弄点肉来。”

赵老头子来了兴趣:“咋弄肉?”

村里有些人养猪,但都是小猪崽子,杀了也不够吃。

鸡鸭也都有,但这都是生蛋的宝贝,村里人也舍不得杀了吃。

“我观察过了,大东山的西南面背风,没有积雪,路面有些泥泞不太好走,但也能走。”里正抽了一口旱烟,“天冷,猎物反应就迟钝,上一趟山,要是能抓到一头野猪……啧啧,那全村就能吃肉了。”

“啊、这……”赵老太太目瞪口呆,“抓野猪这也太危险了,野猪可不是开玩笑,赵猎户都不敢和野猪正面对上,你一个老家伙,哪里来的底气?”

赵老头子摸了摸下巴:“村里安排五六十个汉子一起上山,大家一起上,说不定还真能……把小点也带上,这家伙机灵,抓野猪不在话下。”

里正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招人开会。”

“哎……”赵老太太想阻止,但里正已经一溜烟跑掉了,她老人家气的拍大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