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白洞会接纳这些人的。”靳文修面无表情道:“先带着吧。”

带着?

疏白不反对,但接下来要做的事带着人似乎不方便,他很好奇靳文修打算怎么解决。

然而就见靳文修走近了些许,吓得花未紧紧缩在疏白的脚边,或许是见了疏白放松了情绪,现在面对真的‘乌缪’反倒忘了自己必死的心了。

他脑中一片混乱,一面想着自己认错了人会是什么死法,会不会害身边这位一起被罚,一面想着两人谈话的态度很奇怪,没有那样明确的主仆之分。

或许这位先生,就算是杀戮成性的乌缪也舍不得动他吧。

“从现在起给你换个主人。”靳文修扫了他一眼,道:“站起来。”

明明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其中的威势依然让花未毛骨悚然,他连忙就站起了身,半点不敢迟疑。

“以后你就留在他身边伺候着。”靳文修说着将目光转向疏白,口中继续道:“你主人那边我会说。”

这一番话,疏白和花未都愣了。

疏白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你认真的?”

疏白向来不习惯有人在身边候着,就算当初在中心岛也是这样,现在陡然塞给他个人一时不太适应。

“嗯,这两天你先留在房间。”靳文修不动声色地向前两步,他走向花未和疏白之间,将本就心惊胆战地花未逼得往旁退了退。

“你还有多久吃药。”他道。

‘药’这种东西在特非星并不是什么好词,通常不是治疗得药物,而是‘控制性药’。

花未顿了顿,老实回道:“明天。”

一般发药是由管理统一发的,要是忘了或者没领,只要不是特别重要就不会补发直接等死,而通常伺候一个客人都要好几天的功夫,花未这次来说不准第二天就拿不到药了。

“我会把你要过来,从明天开始我们管你的药,你只需要好好伺候着。”靳文修毫不客气道,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与这里的权贵们并无差别。

花未连忙就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道:“是。”

他声音有些颤抖,作为奴隶伺候人是家常便饭,被贩卖更是再正常不过的,每一次被卖掉就会担忧着下一任主人是不是侩子手,但这一次他难得感到一丝高兴。

如果是伺候这位先生的话,就算死也会死得好看些吧。

“行了,出去吧。”靳文修三两句拍定了他后面跟随的人,然后将人赶去了旁边的卧室。

走时,花未还不免多看了疏白两眼,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靳文修的脸色似乎沉了下。

待人离开后,门关好的刹那他点了点身旁圆桌的桌面示意疏白坐下谈。

正好疏白也有很多话想问。

“除了带在身边还有其他的法子。”他道,不解为什么靳文修这么做。

万一对计划有影响

靳文修将外套褪去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懒懒靠坐在椅上,习惯性地从怀里摸出一根烟,忽然又想起什么塞了回去。

说来他很久没抽了。

最后只是给自己和疏白各倒了杯茶水,缓缓道:“别忽视了奴隶的奴性。”

在疏白的目光下,他将茶水推了过去,“现在的他们不能够当作人来看,作了十几年奴隶甚至从出生起就套上了这个身份,要想掌控他们没有比‘主人’这个身份更好用的。”

“你觉得带在身边会危险吗?”靳文修笑了下,“不,只要成为了他的主人,哪怕是一天,他也能为我们送命。”

疏白呼吸一窒。

“奴隶难道不会受外物所惑?”他道。

“当然会。”靳文修道:“但是他们绝大多数不敢或者麻木,主人可以肆意杀死他们的恐惧早就刻进了骨子里,他们不会反抗。”

“外面那个也相同,就算前主人找他要消息,他也不敢说,就算对方能保下他他也不敢。”

“在奴隶的眼中没有交易,他们从未获得平等的交换,与其去赌别人不食言还是不背叛主人的好。”

疏白有些沉默。

“何况,从他被送过来开始,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收下要么死。”

靳文修端着茶杯,唇角带着一丝笑的弧度,但眼中却是漠然的毫无情绪。

疏白看着他,手中轻轻捧着温热的茶水,指腹在上面静静地摩擦过。

“好,我会看着他的。”他应道。

“不用。”靳文修挑了下眉,“我说过,他是服侍你的。”

疏白明白他的意思。

掌控奴隶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他。

但疏白实在不太习惯,他掩饰地拿起茶杯咽了一口。

“不用太久最多一天,证据的线索已经有了,一份是在领者的房间这个我会亲自去拿,而另一份就在一区东部的白石矿洞。”靳文修道:“矿洞的线索藏在洞内的机关处,但开关却在领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