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再起身,顺着飞瀑声,寻找山泉。

粼粼银光,在空中划出一弯虹,七彩美丽。

她站在水中,银河闪闪,耀着水,也耀着她。

她洗涤他的心,仔细,小心,拿捏力道,轻柔挼搓。

即便是旁观的他,都能感觉到她呵怜的温柔。

被洗得心,好痒。

曦月并未走到泉水最深处,水约及腿肚,水面上裙摆,如清荷绽放。

她洗了许久,不顾双袖湿透,水痕被布料吸饱,衣裙濡开半透的渍迹。

水清见底,赤o的脚掌,在水波冰清下,显得加倍莹白、纤巧。

勾陈的瞳色,染得更红。

曦月再三检视,确定洗涤干净后,牢捧着他的心,挪步向他走来。

水光、瀑雾、温热的日丝,在她身上交织,璀璨,米炫人的银晕。

“勾陈。”

她在他面前站定,掬捧掌间的心,递予他。

他定定凝视她,看她脸上淡且恬静的笑。

那种心满意足,那种失而复得,那种开心到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没有单单取走“心”而是连带她的双手,一并握进大掌里,就看她的轻掬,将心,贴近胸臆。

融入,消失,她掌间的心,没入他体内,只剩手心平贴在他胸前,感受着,吸与吐,平稳的起伏。

她仔细盯紧他,生怕在他脸上看见一丝痛苦。

曦月屏息,轻声问道:“当初,你挖掉它,就是因为痛如今,疼痛还在吗?”

勾陈没有松开手,依然紧紧按着熨在胸口的柔荑,不许她收回。

曦月能清楚感觉,掌心之下有力的心跳,怦咚、怦咚、怦咚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不痛了。”

因为疼痛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曦月眉宇一松,笑颜渐深,眼角泪光晶耀。

“但”

他还有后话,这一个“但”字,把曦月的心又提了半天高。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紧张起来。

是与身体脱离太久?

抑或因狮蛮吃下,造成后遗?

还是她方才洗涤,弄伤了它?!

“但,好痒。”

她傻傻地重复他的话:“好痒?”

不是痛,不是闷,而是痒?

“看着你,心,好痒。”勾陈笑出来,目光仍是红浓。

她听明白的同时,神情由挂忧转为辣红——

“这、这种时候了,你还”她骂他也不是,噗嗤一笑也不是。

“从你站在水里,揉洗得那么诱惑,它,已经麻麻地痒了起来。”

心痒,最难耐。

“你这个人——不,你这只狐,实在是满脑子”

她直想抽回手,偏他捉得太牢,手掌又热、又烫,她真怕他想在这野外

“勾陈,你别胡闹我不要,绝对不在这儿跟你”话,一定要抢白了说,哪怕支支吾吾,也要表达坚定立场。

勾陈被她逗笑,她表情太认真、太严肃,却也太红,完全没有气势。

“我让你欠着先,回去再补给我。”

他还能加收利息,没有损失,很好商量的,呵呵。

她松口气:“好”说完,才有一惊,自己应允了什么呀

勾陈把她从水中拉起,弯身拧吧她的湿裙。

能以法术烘干的事,非得亲自动手才有乐趣。

拧拧裙、摸摸小腿,欢乐无穷。

“真好,看你取回了心,我很替你开心,多年来,梗在心上的担忧,好似也全数散去了”

曦月微微低头,看他细心之举,心好暖。

她继续道:“我一直很害怕,你舍心不要,万一真拿不回来,或是被狮蛮消化殆尽,该如何是好现在,它回归你体内,无损无伤,你总算又再度完整了。”

勾陈哞一抬,两人目光交会,她微笑,他却是敛起笑,面容肃穆。

不疾不徐的嗓,字字好轻,不曾加重,说着:“不,让我完整的,是你,你才是我遗失的那颗心,重回我身边,我才圆满。”

这样的话,惹来曦月微颤,激动,感动,悸动,种种满溢心头。

她曾想,也许,他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爱她,若真如此,亦是她自己造成的,可他此刻的言语,令她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

“谢谢你”谢他仍愿爱她。

谢他仍愿让她爱他。

勾陈板起脸,依然俊、依然红艳好看,明摆着不甚满意:

“什么‘谢谢你’?!我只接受‘我也爱你’,或是‘我让你今早的美梦,成真’这两种回应。”

除此之外,一律谢绝!

“”好吧,她仍处于感动之中,把前一句当真,至于后一句,暂且无视。

她真想问:你到底饿了多久?

“我并非一时兴起,才说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