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陆鱼,顿时笑不出来了。

像蛆一样在卷腹器上扭动了一会儿,才堪堪缓过这一口气来,陆鱼恨恨大骂:“陆大鱼这个废物点心!”

明砚看着元气满满的陆小鱼,眸光微闪:“那要是回不去呢?”

“要是回不去……”陆鱼仰头看他,忽然伸出手,圈住明砚的脖子,“我现在就要一个亲亲!”

酒瘾

明砚被这么搂着脖子,也不恼,反而由着这力道将自己往下拉。

五官精致到极致的脸缓缓靠近,陆鱼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看明砚的眼睛。

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以前写文时查的资料,“内眼角上下眼睑聚合处叫内眦”。明砚的眼睛,内眦有一个尖锐的小细勾,看起来像雀鸟的尖喙。眼尾的双眼皮又向上扬起,黑色的瞳仁大而明亮,这让整只眼睛宛如展翅欲飞的山雀。

这山雀,带着草木清甜的鼻息,直扑而来。灼热的气息喷在陆鱼汗湿的脸上,让颊边挂的汗珠都沸腾了。

陆鱼只觉得心如擂鼓,快要从胸腔跳跃而出,整个人都飘飘然处在失重的状态。

忽然,明砚双手撑住了健身器,堪堪停在距离陆鱼几厘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开口:“想得美。”

而后,他毫不留情地起身,顺道把瘫软如泥的陆鱼也薅起来拖走。

陆鱼被撩傻了,木愣愣地被拽出了健身房,歪歪扭扭进电梯、出公司,直到被塞进车里才堪堪回神,控诉道:“你学坏了,你上学时候不是这样的。”

明砚心情很好地发动汽车,顺滑出库:“你又没跟我谈过,你怎么知道我是怎样的?”

陆鱼哼哼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仔细琢磨这句话:“这么说,你跟陆大鱼谈过?”

不知道这家伙的思维怎么跳跃到这里的,明砚挑挑眉,没有回答。

陆鱼见他这样,顿时激动起来,笃定地左拳砸右掌:“肯定谈过。靠,陆大鱼私底下竟然吃得这么好,还不知足,他还想要什么?”

明砚跟着说了一句:“就是。”然后把自己逗笑了。

“什么时候的事,上大学那时候吗?”陆鱼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明砚,那两只漂亮山雀扑扇着翅膀,一下一下扫在他心尖上,痒痒的,麻麻的,忍不住追问。

“算是吧,”明砚的笑容稍稍淡去,瞥了满脸求知欲的陆小鱼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剧透多了,等你回去就没有惊喜了。”

“我就喜欢听剧透,平时看小说我都先看结局,然后假装自己是重生的主角,”陆鱼信口胡诌,目光灼灼地望着明砚,“你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明砚抿唇,沉默了几秒钟,才轻叹口气:“短暂地谈过,不过后来分手了。这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之后很多年没见。我们现在是商业伙伴,就像你跟老杨一样,别想那么多。”

“毛线的跟老杨一样。”陆鱼把老杨那个秃子带入到明砚的角色,整个人都麻了,要是老杨凑过来假装要亲他,他肯定把对方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瞥了一眼仿佛吃了苍蝇的陆鱼,明砚又忍不住笑起来,小朋友就是好玩。

转眼到了家里车库,陆鱼才堪堪从“老杨亲亲”的阴影里缓过来。

明砚停车会跟宾利隔开一个车位,下车也方便。

陆鱼快步跑下车,殷勤地给明砚开门。他没敢问俩人为什么分手,怕破坏这么好的交谈氛围,便问起别的:“你俩谈的时候,陆大鱼叫你什么呀?宝宝?宝贝?”

“叫学长。”明砚没好气地瞪他,顺道提醒他尊重前辈。

“啧,这么没创意的吗?”陆鱼撇嘴,不过想想,如果自己在大学里追到明砚,大概率也不好意思叫这么肉麻,那时候的明砚太高冷了,“那,我以后叫你砚哥,好不好?”

他得跟陆大鱼区分开。

又是这个称呼,早上陆鱼让他帮忙系领带,也是这么叫的。不知为何,陆小鱼这么叫,跟职场上那种“x哥”“x姐”听着完全不一样,带着一个撒娇耍赖的曲折尾音,很是好听。

明砚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坐电梯。

陆鱼颠颠地跟上。

电梯里没有人,陆鱼左右看看,突然单手撑在墙壁上,把明砚困在臂弯里:“砚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在这之前,你有什么愿望希望我做的?陆大鱼不能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

明砚看着学大人壁咚的小屁孩,生涩僵硬,土味十足,忍不住闷笑:“离婚。”

“这个暂时不行,”陆鱼摇头,“我得搞清楚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再说,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明砚看看一本正经的陆鱼,想了想说:“我想要钱,很多钱。”

陆鱼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郑重点头:“我会努力的。”

看着眼前认真的小男孩,明砚想伸手搓他脑袋,发现那头发被汗水打湿现在还是一绺一绺的,又把手收了回来,抬脚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