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这里!”

“找到陛下了!”

“陛下!”

“陛下!”

“陛下!”

外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中,响起了欢呼声,一个身影跳进墓室,跪在地上,伏地不起:“陛下,老奴来迟了……”

棺材里的他缓缓抬起头,外头的雨丝落到眼睛里。

他举起手,挡在额上,闪电划过天际,在眸中爆闪出火光。

澄心镜的雾气缓缓散去,仉端震撼地坐在地上:“所以这里,是他出去之后,又建起来的?”

云无渡没有回应,目光笔直地越过他的肩膀,落到地面上。

仉端不爽地转起头:“啊?你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陡然消失,他看见云无渡在看什么了。

幻境消散,但他面前依旧卧着一只黑狗。

云无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黑?”

“汪。”那狗平静地回应了一声。

“小黑?”仉端屁股装了弹簧,直接跳起来,“刚刚幻境里的是小黑吗?”

云无渡:“那不是狗,那是狗精。”

云无渡蹲下身,试探性地摸了摸狗头。

黑狗稳重地任他抚摸。

仉端伸手也去摸,那狗狗头轻轻一歪,仉端直接落空,他不信邪,发狠又要去按狗头。

全部落空了。

仉端:……

仉端尴尬地说:“哇,看起来像是一条老狗。”

“汪。”老黑狗轻声回应了一下。

“诶诶诶诶!它听得懂我的话!!你是那只陪着先太子的黑狗?是就叫一声,不是叫两声。”

“汪。”

仉端惊喜地趴在地上,和狗四目相对,狗冷静得看他一眼,像在看傻狗。

云无渡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老了。”

“汪。”

“带它出去吧,咱们山上不是还有阿瑾的小黑吗?两条狗正好!”

“汪。”

云无渡夹着老狗,要把它抱起来,但它却卧了下去。

云无渡拍拍手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

“它不走啊?”仉端嘀咕道,“什么傻狗啊,带它去享福它也不去……”

“它太老了,随便它吧。”如果幻境里的狗真的是它,那么它至少活了三四十年。

仉端得叫它狗伯/婶。

没想到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对一只狗感到束手无策。云无渡和仉端悻悻离开墓室,仉端最先从墓室爬出来,一接触到外面清新的空气,他猛地一大口吸进去,躺倒在泥地里,叹了口气:“话说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去找我……”

白玦从他头顶上看下来,双眼看起来冷冰冰的,发梢的水珠滴在他脸上。

仉端的话都没说完,一骨碌爬起来:“阿瑾!你去哪里了?我们刚想去找你。”

云无渡正在填回坟土,闻声抬起头。

白玦的目光缓缓在云无渡和仉端身上逡巡,盯着他们衣摆的泥点子。

云无渡:“怎么了?”

“刚刚收到了一只纸鹤。”白玦神情微妙一收,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纸鹤递给云无渡。

云无渡打开一看,眉头蹙在一起:“天衍师伯的急信。要我们速速回稷山。”

仉端蹭地坐起来:“怎么回去啊?”

纸鹤在云无渡手中转了一圈,“呼”的被一团火烧成灰烬:“是那条龙。”

云无渡掐法施诀,召唤出千里寻鹤,追着黑龙的踪迹飞去。

幸运的是,黑龙确实在木山,而且还是奄奄一息的。

明世镜也在,站在树梢上,观察着匍匐在地的黑龙,偏头看见云无渡等人追上来,蹙眉道:“这真的是龙?”

“你眼瞎啊!”仉端没好气地怼回去。

明世镜眸光有些晦涩:“怎么可能会有龙这种神物……难道,真的有天界,有神明吗?”

“神明?你见过神被人打成泥鳅的吗?”仉端粗暴地做了个侮辱性动作,下巴一抬,这时云无渡和白玦正悄声围剿上去,打算杀了黑龙。

趁它病,要它命。

云无渡一剑捅七寸位置,黑龙猛地苏醒过来,仰头长啸,尾巴一个摆尾,差点打中云无渡。

可等它挣开浑圆的龙目,看见了正面持剑的白玦。

白玦面无表情看着他,手中夷山剑寒光闪闪。

它终于恐惧起来,无机质般琥珀色的龙目中流露出了对生死的畏惧:“白——”

白玦高高举起了夷山剑,对准它的眉心扎了下来。

“噗——”

滚烫腥臭的龙血喷了白玦一身,剑身没入了龙颅。

黑龙死不瞑目地圆瞪双眼,白玦又用了一把力,剑柄没入血肉中。

直到确定黑龙没了气息,白玦才把夷山剑拔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