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琅明白又不太明白,谢宛彤有情绪怎么不找闻昭非,不找吕医生,找她能有什么用。

闻昭非从客房出来时,林琅目光在闻昭非身上巡视一圈,决定不迁怒,本来她也没生气。

真要有点儿情绪也是感觉被骗了,她以为谢宛彤是真的欣赏她姥姥亲手给她缝的嫁衣,白白给她展示了……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会儿?这边我来招待就好,”闻昭非招呼一圈同事后,走过来和顾丽珍点点头,再拉着林琅的手到更边上低语。

林琅轻轻摇头,“没关系呀,我陪你一起。”

她在饭桌前陪坐快两小时了,也不差再多待半小时一小时的,今儿是他们的婚宴,累就累点儿吧。

卫生所的同事和家属们都吃完聊尽兴,时间就不早了,继续下去要耽误休息和明天的工作了,众人纷纷起身告别,再邀请林琅和闻昭非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闻昭非和林琅送人时,寇君君从所长家客卧里出来帮忙一起收拾。

原本冯海倩和顾丽珍也要帮忙收拾,被闻昭非劝回去休息了。她们提供厨房和场地,还帮忙备菜煮饭招待客人,这最后的收拾怎么都不能还丢给她们。

闻昭非也要劝寇君君回客卧,寇君君当听不到闻昭非的话,自顾自地干着,如此闻昭非就拿她没办法了。

厨房里已经没有林琅能插手的地方了,她出来独自回了一趟前院再过来,“这是新的牙刷毛巾,就给您和老师放在卫生所里用,等西侧院那边修好了,您和老师随时过来住。”

寇君君气韵优雅,医术高明,说话有趣儿,林琅对她一见如故,抛除她是他们师母长辈的关系,林琅也想和她做朋友。

“好,师母一定经常来看佩佩,”寇君君又忍不住捏捏林琅的脸颊,有幸体会到一点儿养女儿的乐趣。

寇君君和赵信衡生有一个儿子,叫赵冬心,比闻昭非小半岁,在闻昭非跟着赵信衡学文,跟着她学医时,赵冬心上房揭瓦,下地甩褂,调皮得不行。

他们对赵冬心一贯没有什么望子成龙的强烈期待,却不想,在闻昭非16岁读大专医科去的同年,初中毕业的赵冬心瞒着他们报名参军南下。

当时他们气得不行,后来又庆幸赵冬心参军得早,她和老赵的事情影响不到他。

寇君君从林琅想到儿子赵冬心,情绪少许低落又很快恢复正常。

后院堂屋和厨房收拾差不多后,林琅就先被闻昭非送回前院去洗澡洗漱,早点儿弄完林琅能早点儿去躺着,寇君君没带衣服过来,洗不了澡,她在后院厨房洗漱。

闻昭非能者多劳,还有农场卫生所生活也治不了洁癖在,有些没擦干净的地方,他都重新打扫擦洗一遍以上。

匆匆回来,闻昭非立刻又兑了热水给寇君君用,“师母,关于佩佩的身体,您需要用什么要尽管和我说,我会请京城的同学朋友想办法。”

在养好林琅身体方面,花钱或用人情都是值得的。

闻昭非心里一直记挂着寇君君第一眼见林琅就把人带西角房去,他有自己的判断,但在中医和妇科方面比不了经验丰富的寇君君,担心在所难免。

“暂时用不上你写信,如果还缺什么,我会和你说的,”寇君君拍拍闻昭非的手臂,让他安心。

“佩佩先天不足,但林家俩老给她养的精细,大毛病没有,大概近两年缺营养,又把儿时的毛病勾出来了,慢慢调养就能好,急不来。”

将毛巾放下,寇君君转过身来,声音压低道,“佩佩的身体暂时不适合生养,你注意些……对了,你不是和老楚儿子熟嘛,让他帮你在省城医院多搞些套儿来用。”

现在讲究人多力量大,农场卫生所里还没有套套这种东西,闻昭非需要它得到省城医院弄。林琅本来就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药,吃药避孕多少对身体有妨碍,更不可取了。

刚好楚维是搞运输的,农场卫生所和临近县城乡镇卫生所的医疗运输也被他的运输部门承包,闻昭非和楚维关系不错,让他顺路带一些不难。

闻昭非猝不及防被闹了个大红脸,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寇君君的问题,“谢谢师母,我和佩佩年内不会考虑孩子的事情,将来也要看佩佩的想法。”

闻昭非是挺期待有一个他和林琅的孩子,但不是非要不可。林琅年纪小,身体也不好,农场医疗条件有限,作为医生的他最清楚生育对女性的风险,和它带给女性太多不可逆的损伤。

在林琅和孩子之间,闻昭非无条件选择林琅,生不生孩子也主要看林琅的意愿。

寇君君闻言赞同地点点头,又忍不住盯着闻昭非努力正经面色瞧了瞧,转过身低笑出声,“师母放心你。啧,你先熬着吧。我回房去了。”

寇君君好笑又无奈,不多打趣闻昭非,她先回后院的客卧去。

客卧里赵信衡已经睡死了,寇君君给他擦过脸和脖子,其它就等他什么时候醒了自己去弄。

林琅在卫生间里洗好换了睡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