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自保!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的能耐那么大,竟是把林家整个都掰倒了!林家没了,你们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只会是我!我只是想好好地活着啊!是你们逼人太甚!都怪你们!”

周景义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能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在先,却依然能倒打一把,一副受害人的模样说是别人要害他。

他向来尊敬前任当家,但在看人这一点上,前任当家到底还是走眼了。

在场众人都眉头紧皱地看着一脸狰狞的华文,姚少尹正想说什么,一道沉抑肃然、略带疲惫的声音便突然响起,“麻烦姚少尹,把这个杀人凶手带下去罢。”

却见坐在亭子里的周启终于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冷冽如刀地看着华文,嘴角紧抿,一字一字道:“这种恶心人的东西,我不希望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被周启说成“恶心人的东西”,华文脸色一变,正要骂回去,站在他身旁的一个衙役便果断地把他的两只手反锁,另一个衙役十分顺手地塞了个布团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所有污言秽语,啧啧道:“你留点口水罢,等回了府衙后,有得你慢慢说。”

而其他广明堂的伙计,至今还懵着。

他们一时还无法消化,自己被人利用了的事实。

姚少尹看了看天色,猛地一挥袖子道:“行了,所有人听令,这里该带回府衙的人都给我捆了,带回去再慢慢审!如今已是很晚了,早点把事情干完,早点回家睡觉!”

一众衙役立刻道:“是!”

徐静看了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周启一眼,慢慢走了过去,暗叹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

他们来了!(一更)

方才,周启虽然坐在亭子的阴影处,但徐静看得分明,他的手一直悄然地放在腰间的一个袋子上。

她没猜错的话,那个袋子里面,装着足以致命的毒药。

只是,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把惩恶扬善这件事,交回到了府衙手中。

周启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好半响,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让自己背负一个污点,阿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定然不会高兴,说不定还要跳起来狠狠骂我一顿。”

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说起自己阿爹的时候,语气中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柔和,和淡淡的痛苦和缅怀。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半圆的明月,嗓音微颤道:“谢谢你,徐娘子,阿爹的仇恨,我终于能放下了。

从今以后,我终于能更加纯粹地……经营天逸馆了。”

徐静看着他,淡淡一笑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姚少尹他们两天走了快两百家饭馆,也不容易,多亏他们,我们才能那么快找出了华文先前跟施文峰接触过的证据。”

查案有时候是一件十分枯燥的工作,特别是这种持续的、单一的走访调查工作。

西京是大楚的首都,城里大大小小的饭馆加起来有成百上千个,他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找到了华文和施文峰见面的那个饭馆,已经算是幸运了。

周启转头,看着徐静微微一笑,突然道:“真相大白后,杏林堂身上投毒的嫌疑终于能彻底洗清了罢,现在广明堂也倒了,给军队供药的资格已是杏林堂的囊中之物。

我就提前跟徐娘子说一声恭喜了,不管杏林堂以后要做什么,我们周家,都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徐静不禁轻笑一声,道:“那就谢过周当家了。”

他们说话期间,姚少尹已是把该抓起来的人都抓了,走过来道:“徐娘子,我们要回城了,你这边可以走了吗?”

如今西京的城门早已是关了,徐静要回去必须跟着姚少尹。

徐静看了周启一眼,周启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道:“我还是回安平县一趟,你们不用管我,我不想让显儿知道,我先前让自己涉险了。”

徐静不由得瞥了他一眼,“周当家,我先前就想说了,你未免太过于保护你这个弟弟了,周五郎不是那种只会感情用事的人,有些事情让他知道,也许反而能促进他的成长。”

所以先前,周显的问题其实不算特别严重,但他们周家就没有一个人能教好他。

就是对他保护太过了。

周启无奈地笑着,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但这么多年的习惯,要一下子改变也不容易。

那到底是周家的家事,徐静也不想介入太多,说了两句后,便和周启告别,和姚少尹他们开始返回西京。

程晓骑马走到徐静的马车边,低声道:“夫人,我们从这里回西京,要走一个多时辰,时候不早了,你先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罢。”

华文他们很是谨慎,一直等周启他们离开了西京很远,才出手进行偷袭。

徐静在马车里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开始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无法消停,一直在思索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