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少尹立刻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如今天色也晚了,不管是把他们传召过来还是亲自去见他们,都不合适,我便先派人查查他们的情况。”

两人达成共识后,徐静便先行回家了。

骑马走在她马车旁边的程晓忍了小半段的路,还是忍不住道:“可是,夫人,小人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三个管事为什么要让人在我们的汤药里下毒。

凶犯真的在他们之中吗?不会是……我们查错方向了罢?”

这件怪异的事情,连程晓都察觉到了。

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无冤无仇,又怎会费尽心思地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三个管事,徐静别说认识了,她甚至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存在。

如果说他们是因为杏林堂和广明堂竞争气不过,才做了这种事,也有些牵强,人家东家还没急到这种地步呢,何况,他们理应知道广明堂背后是江家,有江家在,用得着他们出手吗?

林成照最多是昨天才确定江家放弃了他们林家,所以他今天才想匆匆离开,而在那之前,施文峰已是确定了要做投毒的事了。

而林成照方才也说了,这三个管事都不是自作主张的人,至少他从没发现过,他们瞒着他做过什么。

她有预感,这件事要不是他们查错了方向,就是凶犯的作案动机,便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她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在裙子上轻点,半响,道:“先不回家,掉头回我原来的宅邸,我有事情要问问程郎君。”

如果凶犯不是冲着她来的,莫非,是冲着程显白或程青青来的?

然而,当她把那三个管事的名字展示到程显白面前后,程显白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道:“这三个管事的名字,我都有些熟悉,毕竟我们和林家都是安平县的医馆嘛,对于广明堂和天逸馆这些大医馆,我以前难免会有些……好吧,非常向往和羡慕,遇到关于他们的事情都会多留意几分,听过林成照身边的几个管事的名字也很正常。

但我很确定,我和青青都不认识这三个人,更别说和他们结仇了。”

徐静眉头紧皱,竟然也不是冲着程氏兄妹来的。

她不禁有些失望,正要把那张纸收起来,却见程显白直直地盯着那三个名字瞧,一脸若有所思,不由得问:“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程显白却又是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刚才尝试着想起来,我都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三个管事的名字的,只想起了一个郑成业,那还是徐娘子在安平县时让我寻找售卖药材的渠道时的事了,因为郑成业先前似乎是广明堂总店负责采购的管事,很多药商都时常把他挂在嘴边。

另外两个,我却死活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听说过了,但我很确定,我对这两个名字都很熟悉……”

徐静只能笑笑道:“行,你若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过来与我说。”

虽然如今,最有投毒嫌疑的人是施文峰,但他们毕竟还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

也就是说,他们杏林堂投毒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洗清,杏林堂还是暂时不能开店。

只有找到那个指使施文峰的人,他们杏林堂才能迎来转机。

当天晚上,萧逸又是很晚都没有回来,徐静坐在床边等了他一会儿,便自己灭灯躺下了。

躺下时,她脑子里还在不住地思索着,凶犯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他针对的真的是杏林堂吗?还是……某个跟杏林堂有关系的人?

做像阿娘一样的英雄!(一更)

第二天,徐静起来后,因为要等姚少尹把那三个管事的情报先查出来,倒是难得地清闲了起来,陪萧怀安写了一会儿功课。

看到小不点写出来的字,徐静微微一愣,拿起他的字帖笑着道:“我们长笑的字什么时候写得这么好看了?”

以前萧怀安年岁小,小手肌肉还没发育好,笔都握不住,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字已是比先前工整了许多,一笔一画也比先前顺畅多了。

被阿娘表扬了,萧怀安扬了扬小下巴,明明很是得意,却偏偏不想让阿娘觉得自己太骄傲,嘴角要翘不翘地道:“文夫子这几天也表扬我了哦!”

沈娘在一旁怜惜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小郎君最近的功课进步很大,文夫子好几次都说想亲自在夫人和郎君面前表扬一下小郎君,可是夫人和郎君这些天都不在府里……”

徐静看了看面前的小不点,忍不住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轻声道:“长笑最近可会寂寞?”

她和萧逸没时间陪伴萧怀安,似乎都成常态了。

也就这孩子乖巧懂事,除了先前他们去灵州,一下子去了快两个月时闹了一会儿别扭,平日里也不见他抱怨一句。

久违地窝进了阿娘香香软软的怀抱里,萧怀安倔犟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阿爹和阿娘都是做事情去了,文夫子说,阿爹和阿娘都很厉害,很多人都需要阿爹和阿娘,我……我不寂寞,一点也不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