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噤声不语,默默看?着热闹。

谢允匆匆行至门口时?,谢敏敏正伸手拉着梁雁往外推搡,梁雁皱着眉,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抵着谢敏敏,“谢小?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允上前两步,正要伸手将谢敏敏拉下来,却听得‘砰’的一声碎瓷响,一壶装满陈酒的青玉色酒壶从半空坠下,砸在几人脚边。

酒壶落地,霎时?间四分五裂,里头的酒水哗啦啦洒了一地谢敏敏的裙角都被溅湿了大片。

谢敏敏被这突然而至的意外吓得后退了两步,随即也放开了梁雁,谢允立刻抓着她的手腕往后拉。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裙子?湿了大片,谢敏敏怒从心起,大声道:“这酒壶是谁砸的?!”

梁雁靠在门扇上,亦是惊魂未定。

只是这酒壶好?像是从上面?往下抛的,想到?这里,她抬头往上看?向酒壶丢来的方向。

屋内的厅堂修得高大,上头朱红色的房梁柱上飘下来一片衣角,蓝灰色的。

再仔细看?,搭在那梁木外的一只脚上,穿着的是一只墨色缎面?的锦靴,这鞋子?……有些眼熟。

未等她细想,那人从上头翻身跃下来,一道衣袍划过半空的破风声后,谢天佑稳稳地站定。

“吵死了。”

他双手抱着胸,肩膀往前一顶,撞开谢敏敏和?谢允,从谢敏敏和?梁雁之间跨步往外走。

从梁雁身边离开时?,他动作顿了顿,眼皮子?一掀,上上下下看?了她两眼,极嫌弃的模样。

梁雁稍稍站定,也盯了回去,她低头看?着谢天佑脚上那双熟悉的靴子?,亦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接着便听见那人冷哼了一声,一只脚踏出门去,而后又用肩膀顶了她一道。

那人的身子?如?铁板一般,猝不及防撞上来,梁雁吃痛地捂住。

屋子?里的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望望头顶,又望望门外,这上京城的小?霸王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样的日子?,众人都顾着规矩,生怕失了礼数,他却好?像生怕别人不知晓他的荒唐一般,半分不顾及旁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谢敏敏最不能忍受自?己跌了面?子?,于是追上去,“天佑表哥,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谢允无奈跟上去又将人拉住:“姐,别闹了,娘都来了。”

谢光誉今日一直在外头办件事情?,今日的宴席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于是这待客的差事都落到?了王氏一人身上。

她前脚才将温家那两姐妹送走,后脚又来了个年轻人,瞧着面?生,她估摸着是哪家的公子?,便顺道领了人进来。

王氏领着宋随往里头走的时?候,没料到?回碰上这么个情?况。

他们家这个小?冤家,才一会的功夫没看?着就给人惹出事来,她匆匆对宋随说了句叫他进来随意坐,又上前去同梁雁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而后赶忙拉着谢敏敏往屋里走了。

这么闹了一遭,梁雁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在这儿呆着,她揉了揉方才被撞疼的肩膀,想着这会打道回府了才好?。

只是她还没来的及离开,听见外头传来一声:“长公主到?-”

又是走不成?了。

谢敏敏入宫的日子?,是一早就定下的,在年后初七。

谢家为了谢敏敏入宫一事,早就做了许多准备,如?今遇上谢彦的事,本该低调着行事,可他们仍旧大张旗鼓地开办起宴席来,其中必有蹊跷。

开席前不久,时?雨拿了谢家今日宴请的名单递给宋随,宋随半倚在椅背上,接过名单细细看?了起来。

他从下往上翻看?,目光从那一列熟悉的名字上往前掠,眼风落到?‘温静娴’时?,似是微微顿了一顿。

接着又不动声色地往上看?,直到?落到?名单首位时?,他放下纸张,抬眼看?向时?雨,“谢竟煊和?姜婳燕也去了?”

时?雨回他:“属下方才从谢府回来时?,听闻长公主与谢驸马已经在路上了,今夜应是要去的。”

宋随将那轻飘飘的名单丢在桌上,这谢光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将那二人请来,莫不是还想着借今日的机会替谢彦求情?不成??

他站起身,取了衣桁上的大氅,朝时?雨道:“谢家今夜这宴席想来应当热闹,你随我去一趟。”

莫春羽觉得不太妥当,追上去:“大人,按老爷夫人信上说的,他们今夜就该到?了,到?时?候您人不在府里不太好?吧?”

此时?天色昏暗,已快要入夜。想来那一边的开席的时?刻也就在这一时?半会儿了,耽误不得。

宋随脚步不停,凉凉道:“你留在府里等着便是,时?雨同我去。”

莫春羽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离开,停在原地颇为郁闷地嘟囔:“怎么操心也是错了。”

宋随和?时?雨到?谢家时?,恰好?看?见王氏送温静娴和?温灵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