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完全没感觉到这人躲在哪,也完全不觉得自己有被对方看见,他明明都没有转头看过来

那个人的身体紧贴着沙棠,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以稳住对方的情绪。

沙棠用手指了指那个人捂着自己嘴的手,摇头以暗示对方捂着自己的嘴自己不好说话。

那个人犹豫了片刻,他的刀又往沙棠的脖颈上贴近,这才放下了捂着沙棠嘴的手。

沙棠的嘴得到了解放,但对方丝毫没有要放下刀的意思,沙棠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噗通噗通地喧嚣着。

他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确定自己说话不会结巴。

他佯装镇定,对方必不简单,他的底细自己还一无所知,不过他没马上抹自己脖子,那肯定是有所顾虑,现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对方:

“不如你先说说你大晚上出来做什么?”

对方冷哼一声,声线上挑:

“今晚是我负责夜巡,外出合情合理,你又为什么要出来?”

沙棠冷汗直冒。

这可得怎么说?他有正当理由,但自己是真没有啊?夜巡又是什么东西?一点印象都没,真是败就败在自己没有继承原身除色情内容以外的半点记忆!

不行,就算不知道也得编造点什么出来!不能让对方抓到自己的把柄!沙棠大脑飞速旋转,道:

“你这个路线好像不是平日里夜巡的线啊,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神明大人或者白蛇你说他们会怎么办呢?”

他只是在故弄玄虚,没想到对方真慌张了一下,沙棠明显感觉到了那男人肌肉的颤抖。

这是心虚了?

“那是因为你在跟踪我!我才偏离了路线!”

男人狡辩着,沙棠敢肯定自己这一诓,真给诓对了人,现在他决定放手一赌:

“是吗你可以把我上交给白蛇说我行踪可疑,但你的那些事能不能隐瞒下去,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沙棠表现得好像自己真抓到了对方的什么把柄,那人也随之错愕,语气急躁:

“你!什么时候察觉的?还有其他人也怀疑我吗?如实招来!”

沙棠满不在乎地抬头把喉咙露给那把刀刃,他打赌这个人不敢杀自己。

他放下原本举着的手,语气满是轻松愉快:

“那你动手啊?我可是神的祭品,在这生活了十三年,你要不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就杀吧。”

对方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他快速斟酌了下沙棠的话,自然明白了这人是在反威胁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男人恶狠狠地说,沙棠马上反驳,他气场坚定:

“对,你不敢杀我,只要你杀了我,那些人马上就会锁定到你!”

“那些人是哪些人?说!还有什么势力发现了我们?”

男人更为警觉,沙棠感觉到他握刀的手心都在出汗。

啥组织势力?

沙棠的大脑极速运转,分析着一切语句中所得的信息,照对方这么说,他背后肯定有很庞大的体系,自己不能放松警惕,哪怕对方目前来看不会真动手。

“你先放开我,让我们和平地交流下,如何?不然我可就要喊这里的信徒来咯。”

对方被沙棠这副坦然自若的自信模样唬到,他犹犹豫豫地放下了刀。

像他这样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潜伏在这如此之久都没有被人怀疑。

这祭品居然可以察觉到他,看起来还对他早有留意,甚至已经和背后的势力商议好了对策。

恐怕这人已经跟踪他多次,只有这次他才好运逮到了对方,之前那么久他都毫不自知

这个祭品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什么样的势力支撑着他?才能让他如此自信?

沙棠那也没好到哪去,他抚摸着自己的喉咙,被要挟的感觉真糟糕啊……

别看他刚才脸不红,心不跳的,现在他背上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男人身手不凡,可见他接受过不少训练,自己刚才要说错一句话都怕是已经命丧于此。

得亏自己心理素质强把持住了场面,没让对方起疑,现在为了活命也只能把自己的虚张声势继续坚持下去。

“现在请先说明你的意图吧。”

沙棠转过身,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这男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确实看着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男人左顾右盼,确定没其他人来,才回答沙棠:“我潜伏在这个宗教里,过段时间就要离开这回去复命。”

沙棠深思熟虑着该如何编,才能把自己编得又合理又高端,他没思考多久,先是冷笑一声,开口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呵,没有把你举报给白蛇,正是因为我有我的理由。”

那男人双手握拳,他声音低沉沙哑:

“你是故意被我发现的?”

沙棠在心里感谢着对方替自己脑补完了剧情,顺着